“而且,小女保有名田檢地的憑證。”
陸寧怔了下,想不到,原來這石見介也是個人物,趁令製國變成知行國,將許多山林丈量歸到了自己名下。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他惹不起農田之地的名田主們,隻能侵占無主之地,現今來說,這些人煙罕至的山林,根本沒什麼價值,跟偶爾進山打獵的山民,又能收幾個錢?而自身並沒有強有力的武力支撐,這種合法化侵吞山林,怕沒幾年,又會被人合法化的奪走,隻要石見國換了國守,他這些山林名田必然被收回。
但是,對自己來說,卻截然不同了,如果鹿足禦真有憑證,那麼,這山林現今就等於是京都天皇賜予了石見介,石見介轉賣給自己,從法理上,是京都皇室都不得不承認的交易。
隻是,還有一個難題,固然鹿足禦之子,是石見介第一順位繼承人,且現今東瀛法律,夫死後,妻子繼承財產合理合法。
不過,要令石見介的名田順理成章為鹿足禦繼承,便要證明,石見介不但死了,還死在了鹿足禦夫婿之前,如此,等於石見介的名田首先由鹿足禦夫婿繼承,鹿足禦夫婿死亡,鹿足禦才獲得夫婿財產的繼承權,若不然,石見介死亡在後的話,石見介的繼承人,會變成其餘子女。
當然,現今來說,本不必如此糾結,但按照大齊律法,鹿足禦要取得繼承權,就該如此。
也有個辦法,石見介所有子女,都殺光的話,鹿足禦作為長房兒媳,也自然承繼其公爹的遺產。
陸寧正胡亂琢磨著。
鹿足禦又道:“我知道班大人在想什麼……”猶豫了會兒,好像心內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終於,咬牙道:“實則,石見介大人並未死亡,若大人可保證石見介大人的安全,我便勸服他出麵,將他名下農田山林,都轉授給大人。”
這可就石破天驚了,陸寧愕然看著這冷豔孀婦,一時無語。
顯然,這鹿足禦絕對沒有放下心中的仇恨,而在發現,自己應該是齊人中很特殊的重要人物,甚至可能是幫大齊顯貴購買田地,所以才有齊人文總院做人證東海百行做永久保證人的說法。
是以,鹿足禦顯然覺得,終於等到了一次機會,不說為她夫婿報仇之類,最起碼,可以擺脫被仇人控製的恥辱局麵。
聽聞,須佐田衛和須佐一成父子都覬覦她的美色,但顯然覺得她有利用價值沒有逼迫太甚,反正在他們眼裡,鹿足禦已經是囊中之物,自也不急在一時。
看了鹿足禦幾眼,陸寧微微頷首:“我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