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 44(1 / 2)

三個月過去, 奧黛爾係統進度已飆升到80%, 各個功能都有不同程度升級, 現在容貌調整功能, 最低可以隻上調0.1%。

她反應再慢, 也明白了過來,係統升級跟埃裡克有關。至於是什麼樣關係,她不敢深究,怕深究出來結果自己無法接受。

這段時間,白蘭芝像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 她曾穿足尖鞋唱花腔事跡,也被人漸漸淡忘。除了專門刊登桃.色新聞小報仍有她姓名外,上流社會幾乎沒人再提起這個曾驚豔四方少女。

奧黛爾卻不敢放鬆警惕——每當她快要攫住周圍人或讚賞或崇拜目光時, 白蘭芝就會冒出來把它們全部奪走。一來二去,她幾乎對白蘭芝產生了心理陰影。

她不是沒有想過, 白蘭芝這些天消失是因為跟埃裡克在一起了,而促使他們在一起原因就是……她。為了說服自己當時決定是正確, 她又把《歌劇魅影》原著看了一遍。從地下迷宮回來人, 也向她證實了,“幽靈”就是原著埃裡克, 不然,原著裡“鏡宮”,怎麼會出現在巴黎歌劇院地底下呢?

是原著埃裡克, 那就不用擔心了。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瘋子, 道德感淡薄, 遊離於人世間規則之外,情緒極度不穩定,連原女主克裡斯蒂娜都無法忍受他外貌和性格,奧黛爾不信白蘭芝可以。

所以,在一起了又怎樣?隻要埃裡克骨子裡邪惡沒有剔除乾淨,他們遲早都會分開。

這天,劇院經理找到她,希望她能在假麵舞會上演唱壓軸曲。奧黛爾本想拒絕,因為她現在身價早已不是一個劇院經理能請動了,轉念一想又答應了下來,告訴劇院經理,她要演唱《唐璜勝利》。

無論是原著,還是音樂劇,《唐璜勝利》都是埃裡克非常重視一首曲子。她這麼做,一定會引起他注意。

前幾次對峙,她都沒能勝過白蘭芝;這一次,她手握重要籌碼,一定會贏得漂亮無比!

——

假麵舞會舉行當天。

奧黛爾從裝飾華麗馬車上走下來。這一次,她沒再像之前那樣高調。她知道埃裡克會在假麵舞會上扮演“死神”,於是選擇扮演“少女”,去呼應他角色。

“死神與少女”是藝術界長盛不衰命題:不管什麼階層人,都逃不過死神審判,其中尤以年輕貌美少女死去令人惋惜。

她取下長長開司米披肩,遞給身旁侍者,露出裡麵純白色單肩長裙,左肩嵌著一顆白森森骷髏頭,配上她淺金色眼影,和大紅嘴唇,有種奇異而勾人魅力,瞬間將周圍扮演精靈、仙女女子比了下去。

奧黛爾卻不怎麼得意,她借著香檳噴泉遮掩,緊緊地盯著正廳大門。一般這個時候,白蘭芝就會出現,奪走全場人讚美與驚歎。

就在她緊提著一顆心時候,白蘭芝和埃裡克步入了歌劇院正廳。

令她想不通是,埃裡克竟沒有扮演“死神”,他穿著正統卻單調紳士三件套,紐扣與領針都是純金質地,手指修長而骨骼分明,拿著黑色皮手套;白蘭芝挽著他手臂,戴著貓眼假麵,身上是輕盈蓬鬆淺藍色舞裙,和同色係足尖鞋,手腕係著兩條粉嫩絲帶。

看著他們親密無間模樣,奧黛爾詫異得說不出話,他們竟還沒有……分開嗎?那可是連原女主都無法接受恐怖麵容啊……

是了,肯定是白蘭芝沒有把她話聽進去。畢竟,埃裡克現在麵龐還是正常,她和白蘭芝也是敵對關係,不可能她說什麼,白蘭芝就信什麼。

他們沒有分開話,她該怎麼辦?

奧黛爾一直認為自己被係統選中,是因為她是這個世界女主角,能夠輕鬆地得到這個世界名與利,任何男人都能手到擒來,但自從白蘭芝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天平不再向她傾斜,她開始一次又一次地失利,再沒有以前“女主角”待遇。她其實並不喜歡埃裡克,埃裡克喜歡誰也跟她沒關係,但她就是無法容忍白蘭芝取代她成為世界中心!

明明她才是這個世界最特殊一個……明明她才是被上天眷顧那一個……

奧黛爾表情陰沉地盯著白蘭芝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向了二樓。

——

白蘭芝完全沒注意到奧黛爾存在,她看了看周圍人奇怪卻有趣裝扮,有些羞窘:“我們是不是打扮得太敷衍啦?”

“不用在意,我們隻是出來散心。”

他說話時,喉結在襯衫領口上下滑動。白蘭芝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他們第一次接吻畫麵。那時他喝醉了,解開了最上麵兩顆扣子,領子敞開著,露出喉結和鎖骨。想到這裡,她耳根不由微微泛紅。

鬼使神差地,她小聲問道:“埃裡克,你酒量怎麼樣?”

“還行,怎麼了。”

她看了一眼長桌後調酒師,不太好意思說出“我想看你喝醉”這種話:“……沒怎麼,隨便問問。”說完,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調酒師,滿臉戀戀不舍。

埃裡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儘管有貓眼假麵遮擋,白蘭芝還是被幾個人認了出來。他們是白蘭芝曾經樂迷,見她身邊已有了一位男伴,雖然有些好奇她為什麼消失了三個月,倒也沒有執著地追問,微一點頭就離開了。

被認出來後,白蘭芝就不想在舞池裡待下去了。她牽著埃裡克走向角落,與那位調酒師擦肩而過時,埃裡克突然說道:“等我一下。”

“啊?”白蘭芝不明所以。

幾分鐘後,埃裡克拿著一杯蘇格蘭威士忌走了過來。

意識到他識破了她想法,她雙頰瞬間變得很燙,聞到濃烈酒味後,又有些擔憂:“這個會不會太傷身體?”

“偶爾喝一次沒事。再說,”他輕笑一聲,“不喝這個怎麼醉。”

“……什麼都瞞不了你。”她嘀咕。

他飲下半杯酒,可能是酒勁過於灼烈,他倚靠在愛奧尼亞柱上,解開了兩顆扣子,喉結滑動著:“你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白蘭芝:“……”

這個人……對她影響力越來越大了……

以前隻有和他接吻時候,才會有這麼強烈心跳感,現在他隻是在她麵前飲了半杯酒,心跳就已快到連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這時,巴黎歌劇院劇院經理走到台上。這位劇院經理剛滿四十,頭上卻隻剩下幾根毛發,被發膠強行粘在光可鑒人頭皮上。他清了清喉嚨,依次介紹著這次舞會演奏曲目:“最後一首歌曲是——《唐璜勝利》!”

“哢嚓”一聲,玻璃脆響聲響起。白蘭芝回頭一看,竟是埃裡克捏斷了高腳杯底座。他眼神極其森冷地看向台上,雙唇抿成一條緊繃淩厲線,完全沒留意到杯子底部已經斷裂。

“埃裡克?”白蘭芝握住他手,仔細檢查了一遍食指和中指,確定他沒有受傷,才繼續問道,“怎麼了?”

埃裡克垂下眼,望向她,眼裡還殘留著令人膽寒冷意,半晌才漸漸散去:“《唐璜勝利》是我以前創作歌劇,沒有寫完。”

很多詩人和作曲家都曾寫過“唐璜”。白蘭芝沒有多想:“是同名嗎?”

他用三根手指拿著已經碎裂杯子,一飲而儘餘酒,淡淡地說道:“隻有失敗者才會幻想唐璜勝利。我已經是個成功者了。”

白蘭芝眨了眨眼,沒聽懂。

他卻已擱下酒杯,朝她伸出一隻手,聲音低啞,散發著馥烈酒氣:“夫人,跳舞。”

——

奧黛爾思索良久,最終決定唱音樂劇裡《不歸路》。不管這個世界是否有《不歸路》曲調,她挑釁埃裡克目都已達到。有就更棒了,她很願意欣賞他被剽竊後氣急敗壞表情,接著,她再拋出能治愈他麵龐籌碼,到那時,他和白蘭芝表情一定都非常精彩。

打開係統麵對,她花了點時間抄寫曲譜,命人交給演奏台鋼琴手,緩緩走向了正廳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