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裴褚陽直接把虞安安這個外人帶上了餐桌，他們也難得一聲沒吭，權當沒看到虞安安。
中間林絲和裴綺露好幾次想說話，也被裴毅然和裴毅鬆製止。
上次在海島那頓飯就惹得老爺子不太高興了，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腦子，沒必要再在短時間內惹怒老爺子第二次。到時候把老爺子惹火了，把他們全掃地出門就不值當了。
飯畢。裴老爺子放下筷子，掃視一圈眾人後站起身，話也沒說一句，直接走人。留下一桌人麵麵相覷。
蘇綸雲也對老爺子這一套一頭霧水，她看向裴褚陽：“你爺爺這是做什麼呢。”
把人叫過來聚到一起，又什麼都不說。何必搞這麼一套。
裴褚陽捧起雞湯喝了一口，沒太在意：“可能心情不好吧。”
“不……嚎？”虞安安抬起了腦袋。
裴褚陽笑：“沒事，我心情好，一會兒回去我跟你玩。”
虞安安似懂非懂地點點腦袋。
香香人類說他心情好。
虞安安瞅裴褚陽一眼、再瞅一眼。
她暗暗琢磨，那……香香人類今天會不會願意給魚魚吸一吸呢？
虞安安太喜歡裴褚陽味道了，就是、就是他一直不讓她吸，她也就隻能努力克製自己了。
而裴褚陽想著，一會兒回去路上順便給小人魚買點玩具吧。裴褚陽從小就不太喜歡玩玩具，但他認識同齡人，不論男孩女孩，倒是多多少少都會玩些玩具。
小人魚既然是人魚……那應該會喜歡貝殼風鈴這些東西？
“咳，褚陽啊，聽說你把你爺爺龍魚給煮了吃了？”裴毅鬆開口道。
裴綺露是裴毅鬆女兒，在發現裴老爺子不吃她那一套後就趕緊地回去重新找人告了狀。
全桌人目光頓時都聚集在了裴褚陽身上。
林絲狀似不經意地附和：“我說怎麼聽見綺露在外麵吵吵鬨鬨呢，原來為這事啊。”
林絲看向了裴褚陽，以一副為他好口吻道：“這就是褚陽你不對了，想吃魚廚房裡有是魚，怎麼就非要吃你爺爺養魚？”
“養了那麼久魚，多多少少也培養出點感情來了。”她歎氣，“你看你這樣，你爺爺要有多難過啊。”
裴褚陽放下小碗，抬眼跟林絲對視。
虞安安也跟著望向了林絲。她小手有些緊張地攥緊。又要開始吵架了嗎。
虞安安默默挺了挺小胸膛，小表情也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一會兒如果吵起來她肯定還是要幫香香人類。
至於林絲之前給她削兩個蘋果……那、那魚魚下次也削兩個、四個蘋果還給她好了。
一旁蘇綸雲挑眉，淡聲道：“是啊，褚陽吃。有什麼問題嗎。”
“老爺子都沒說什麼。幾條魚而已，褚陽還吃不得了嗎？”
她低頭擺弄自己新做美甲，“更何況，幾條龍魚而已，在老爺子那難道還比褚陽這個孫子金貴了去？”
裴毅鬆和蘇綸雲都全程沒提虞安安。裴毅鬆是想把矛頭對準裴褚陽，蘇綸雲卻隻是不想把虞安安牽扯進來。
裴褚陽把魚吃了，和虞安安把魚吃了，意義完全不一樣。
蘇綸雲連續幾個問句刨出來，裴毅鬆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魚當然不會比人金貴，但不管怎麼說，褚陽隨隨便便就把老爺子魚抓去煮了，還是不太好吧？”
林絲也應聲道：“是啊。褚陽父親常年在國外，難得回來一趟。就算辛苦，你也不能忽視了褚陽教育啊。”
林絲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裴丹亦：“丹亦就從來不做讓老爺子不開心事情。”
裴丹亦配合地微笑了下，卻道：“表弟也不是故意。應該是沒想到吃了魚之後爺爺心情。”
“下次注意就好了。”
裴綺露扭頭去看她母親，用全桌人都聽得到音量道：“可是，媽媽，爺爺剛剛是不是就是因為被褚陽哥哥氣到了，才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謝玲舒一頓，“瞎說什麼呢。你大爺爺才沒那麼小氣。”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裴褚陽活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大壞事一樣。
蘇綸雲輕嘖了聲，覺得剛剛吃下去飯都噎得她糟心。
怎麼人跟人之間區彆就這麼大呢。要是每個小孩都跟安安似小棉襖多好。
“小……氣？”聽了半天，全程都聽得吃力虞安安終於忍不住扭頭去看裴褚陽，圓眼裡滿滿疑惑。
她不太懂“小氣”是什麼意思。小小生氣嗎？
剛才那個爺爺生氣了？
裴褚陽摸摸她腦袋，解釋：“是過分愛惜某些東西，超出了一個度，不大方意思。”
“不過，你放心好了，爺爺確實沒那麼小氣。他一會兒回去自己喝兩壺茶就沒事了。”
裴褚陽思索：“如果沒記錯，池塘裡還剩了幾十條龍魚。每天兩條也夠吃個十幾二十天。”
他又道：“管家如果刻意去高價搜羅話，也不至於找不到幾條魚。池塘不會空下來。”
眾人：“……”
感情他們說了半天，裴褚陽不僅一點愧疚悔改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想著繼續抓魚吃？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覺……簡直比裴褚陽激動跟他們吵還難受。
他們想罵臟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