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玲舒搖頭:“綺露,彆亂說。”
這事兒不隻是因為虞安安,裴綺露挑撥離間挑到裴褚陽身上去,還讓裴褚陽受了傷……哪怕沒有虞安安,老爺子也不會善了。
原本謝玲舒覺得這事跟自家綺露關係不大——綺露隻是隨口一提而已,做出行動的明明是林月,憑什麼老爺子就非得趕綺露出國?
偏偏謝玲舒昨天晚上都跪在地上求裴老爺子了,老爺子就是不鬆口。態度決絕到謝玲舒甚至覺得自己在夢裡。
……明明、明明老爺子以前那麼喜歡小輩的啊?
裴綺露掰下謝玲舒的手,壓低了聲音,依舊不滿:“可裴褚陽也沒事,虞安安也沒事。憑什麼我因為說了兩句話就要被送出國?”
本來裴綺露還以為老爺子發了那麼大的火,裴褚陽又沒什麼事的樣子,是虞安安快出人命了呢。如果虞安安真被教訓到了那種程度,那裴綺露也不是不能接受出國去玩一段時間。
可現在,這兩人都還生龍活虎的,裴綺露卻要跟個喪家犬似的被趕出去?
裴綺露氣得很:“反正我不出國,要出國也是他們出。”
虞安安聽到聲音,探出半個腦袋,瞅了眼裴綺露。
虞安安想了想,小手戳戳裴褚陽的腰部。
裴褚陽身體幾不可察地一僵,然後低頭去看虞安安:“怎麼了?”
虞安安問:“為什麼大家都在這裡呀?”
裴褚陽見虞安安收手,悄鬆了口氣,他道:“昨天跟我們打架的那幾個人,要處理一下。”
虞安安點點腦袋,再次小聲問:“那、那大家為什麼這麼安靜。”
虞安安瞅瞅她有些眼熟的、正在用餐巾紙擦眼淚的林月,再瞅瞅那邊麵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裴老爺子,有些躊躇。
……為什麼不聊聊天?
其他人都不聊天,虞安安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跟裴褚陽大聲聊天了。
裴褚陽:“……因為爺爺沒開口。”
之前虞安安和段家人沒來,也沒什麼開口的必要。
虞安安覺得這個理由好像不太算得上是理由。
但她也隻是單純地沒話找話而已,因此藍眸眨巴眨巴,又老實牽住了裴褚陽的手。
裴褚陽想到不久前在學校自己沒能讓虞安安聽懂的話,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已經站回到裴老爺子身後的管家,抿唇。
“……咳,好了,既然人到齊了。”裴老爺子視線瞥向郭家那邊:“就先從你們開始吧。”
郭家人幾乎同時看向跟個木乃伊似的躺在地麵一動不能動的郭翼。
郭父擰眉道:“雖然這麼說很抱歉,但,犬子雖然行事有些唐突,不過他也已經被打成了這樣……你們還想怎麼樣?”
郭父怎麼也沒想到,在他看來完全是小孩子過家家打鬨的事情,居然值得整個裴家來找郭家算賬——
還是他兒子都被揍成了這個鬼樣子的情況下,裴家居然還真好意思以一種受害者的姿態來算賬?
郭翼點不了頭,也說不了話,就一個勁地“嗯嗯”附和。
就是!他都這樣了,裴家不補償就算了,居然還想算賬?要點臉吧!
有整個郭家在,郭翼的底氣都足了些。
正埋在自己母親懷裡哭的林月悄悄看了眼地上的郭翼,咬唇,弱弱開口道:“可要不是郭翼先動手,他也成不了現在這個樣子吧。”
——如果不找郭翼算賬,難道還想找她不成?
郭翼的目光震驚望了過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林月居然會這樣落井下石?不是她說她被欺負了,他才想幫她出氣的嗎!
林月彆開視線。
郭家跟裴家沒什麼關係,說不定老爺子還會留點顏麵,但放到她身上……昨天晚上林月已經被林父狠狠罵了一頓,就差上手打了。要是老爺子再說點什麼,甚至不用親自動手,林家就能把林月給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