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目光盯著一個方向，牙齒緊緊地咬著，就是不說話。
片刻之後，她身體抽動著，眼眶裡滿是淚水。
眼淚就這樣一滴一滴地落在下方的雲霧中，可小女孩仍舊不開口回答蕭然的問題。
蕭然喉嚨動了動，想了想後，然後說道:“哥哥其實比你還慘，你沒發現我的胸口連號碼牌都沒有嗎？”
話音剛落，小女孩果然抬起頭看了眼蕭然的胸口。
“丟了可以掛失的。”小女孩終於說話了。
蕭然麵色舒展幾分:“可是檔案庫裡根本沒有哥哥的號碼牌，我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還有二十四個小時我就要接受命運的安排了，有可能麵臨的直接就是死亡。”
冒冒這時看了蕭然一眼，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
因為她清楚這是蕭然內心真實的想法，蕭然騙得了彆人，騙不了她。
蕭然說完後將女孩放了下來，下方的雲霧正好沒過了她的肩膀。
小女孩的眼淚還在嘩嘩地流著，她之前的表情還很固執，可是隨著蕭然話語結束，小女孩固執的表情逐漸瓦解。
“是不是經常被人打？你眼眶都青了。”
蕭然彎下腰，抬手擦著女孩臉上的眼淚。
這句話說完，小女孩直接崩潰了。
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流淌不止。
她不停地抹著眼淚，哭聲一寸一寸地腐蝕著蕭然的內心。
小男孩這時掙脫冒冒，來到了小女孩的身邊。
男孩沒有幫女孩擦眼淚，也沒有出言安慰她，就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小女孩。
兩人身高相仿，都是被紫色雲霧沒過了肩膀的位置。
“我出了車禍……”女孩哽咽道。
蕭然聽後站起身，看了冒冒一眼，隨即歎了口氣，想必剛剛的問題讓小女孩回想起了當時的慘烈狀況，讓她強撐著的哭意一下子堅持不住了。
後麵小女孩的警惕心算是放了下來，開始跟蕭然講述著自己的事情。
原來她在自己的鏡世裡已經死了兩次，最後一顆星星被她用來換做待在紫金閣一個月的期限。
後來期限即將結束的時候，小女孩就想到了偷星星的方式。
有時候成功了，有時候失敗。
失敗的結果就是被暴打了一頓。
但是蕭然猜測，小女孩遭受過的暴行應該不止暴打那麼簡單。
這紫金閣裡的人，已經被完全解放了天性。
旁邊擂台上這時分出了勝負。
一個男人將另一個男人一拳捶倒在地，可他仍舊沒有停止動作，拳頭如雨點般打在倒地男人的臉上。
那勝出男子的目的已經不是決出勝負了，而是在發泄。
這整片區域很吵鬨，有笑聲，交談聲，音樂聲。
但其中還夾雜著哭聲，或者是絕望的嘶吼聲，隻不過是被掩蓋了而已。
一男一女麵帶微笑地進入房間，片刻之後出來的隻有男人，他用手指抹了抹臉頰上的鮮血，然後放到嘴巴裡舔舐了起來。
這種現象層出不窮。
蕭然終於明白了剛剛進入紫金閣時聞到的奇怪味道是什麼。
是**的味道。
如果一直聞著，就會讓自己變得墮落，萎靡。
這裡是天堂，同時也是煉獄。
那之前從陰影中爬出來的枯瘦男人應該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你叫什麼名字？”蕭然微笑地問著小女孩。
“小音。”
“他叫小蛋是不是？”蕭然指著旁邊的小男孩，笑著朝小音問道。
小音點點頭:“因為我的係統很笨，所以我就喊他小笨蛋，後來喊著喊著就喊成了小蛋。”
話音剛落，小音和小蛋的目光同時看向了冒冒。
冒冒看了蕭然一眼，然後對著兩個小孩露出她的招牌笑容:“我叫冒冒。”
小音盯著冒冒看了許久，忽地感慨了起來:“這個姐姐好聰明，不像小蛋這麼笨。”
蕭然連忙站起身捂住冒冒的嘴巴，要不她待會又要一本正經地普及係統的等級是如何分配的了。
蕭然犯不著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找優越感。
小音用上顆星星在紫金閣購買的時間還剩下兩天，兩天之後，如果小音沒有多餘的星星進行續費，那麼她就會被強製傳送回鏡世中。
那時候，死亡就是真的死亡了。
蕭然站起身，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擂台，他覺得自己可以為小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冒冒跟著站了起來，她望著蕭然的背影，臉上浮現猶豫。
蕭然在想什麼她是知道的。
“主人……”
“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吧，我們過去看看。”
蕭然深吸一口氣，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目前為止，蕭然一直能聞到那股奇怪的味道，他突然懷疑這是紫金閣故意散播在整片區域的。
本就是沒有法則的地方，這味道更是助長了一些人的**。
抵製力不強的人，估計早已深陷其中了。
“還有人嗎？”擂台上的人高喊著。
蕭然這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誰牽住了，他回頭，居然是冒冒。
“在這裡，你的所有本領，依舊可以用。”冒冒快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