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看他是腦子不好。
簡兮回頭,蔣霖嶼懶然靠在座位裡,已經安安穩穩係上了安全帶,正在慢條斯理的拆咖啡杯子。
陽光從他身後照進車廂,他冷肅白皙的肌膚被映上了浮光,整個人透著股不做人的老狗幣氣息。
簡兮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繞到後排坐進去,柔聲道,“耳朵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蔣霖嶼喝了一口咖啡,冷冷淡淡:“不用。”
簡兮:“……”
司機把車開了出去。
簡兮跟蔣霖嶼重複了一遍今天的行程,蔣霖嶼在吃早餐,整個人都懶懶的,簡兮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蔣總,家裡的保姆不滿意?”簡兮嗓音溫柔,漂亮的大眼睛中帶著笑,溫柔如水。
蔣霖嶼吃完早餐又喝了一口咖啡,抽紙細慢的擦乾淨手才抬眼,“你怎麼會過來?”
“給您送早餐。”
簡兮不是第一次給蔣霖嶼送早餐,簡兮剛做蔣霖嶼秘書的時候,蔣霖嶼四麵楚歌每天跟各路打交道。有時候大清早就需要出差,根本沒時間吃早飯,簡兮過來接蔣霖嶼會順便帶早餐。
蔣霖嶼偏頭看她,他的下巴線條格外好看,清冷窄峭,延伸到冷肅的喉結,抿著薄唇看人時總透著刻薄。
“有事?”蔣霖嶼調整坐姿,長腿敞著占據很大空間。
“也沒什麼事。”簡兮斟酌用詞。
“那就不要說了。”蔣霖嶼把襯衣袖扣扣上,扣的一絲不苟,拿起了手機發消息。他的手肘懶洋洋的支在扶手上,手臂線條漂亮清晰。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手機,指尖被手機屏幕映的泛白。
簡兮:“……”
咖啡濃鬱的香氣在車廂內縈繞,蔣霖嶼專心致誌的玩手機。
簡兮看著他的側臉,蔣霖嶼是冷白膚色,看著臉皮挺薄,實際上厚如城牆。簡兮看了他五分鐘,蔣霖嶼眼都沒抬一下。
“鄭秘書回國了?”簡兮開口。
“嗯。”蔣霖嶼依舊沒抬頭,嗓音冷淡。
“鄭秘書不回總公司?”
蔣霖嶼放下手機抬眼,銳利黑眸直直看著簡兮。
簡兮坐直。
“你很關心鄭秘書?”蔣霖嶼開口,語調依舊是緩慢。
簡兮關心鄭秘書為什麼把所有工作推了過來,秘書室是不是要有大的人事調動?但蔣霖嶼這個語氣是什麼意思?眼底深處又有漠然。
“鄭秘書去懷城了嗎?”簡兮索性開門見山,“蔣總。”
蔣霖嶼黑眸徹底沉下去,他垂下睫毛靠在座位裡,修長的手指交疊緩慢的敲了下手背,才端起紙咖啡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你這麼關心鄭秘書,怎麼不打電話給他?”
蔣霖嶼是不會好好說話嗎?
簡兮想把咖啡潑到他那張好看的臉上,但蔣霖嶼是她的頂頭上司,還極其小心眼,潑了她彆想在燕城混。
小不忍則亂大謀。
簡兮抿了下嘴唇,迅速的又鬆開,怕把口紅吃進去。她在考慮怎麼開口,想來想去,也沒有好的思路,不能太急功近利或者搶鄭旭的工作。
鄭旭人很好,是簡兮的前輩,她想往上爬也不能踩著鄭旭的肩膀,“我周五去懷城了,懷城那邊沒看上去那麼平靜,現在派人過去怕是打草驚蛇。懷城分公司是上嶼集團最重要的一條生產線,又靠近燕城,占據最佳地理位置。我們隻有拿下懷城分公司掌控權,才能開展L3計劃。要動懷城,得有百分百把握——”
“誰讓你去懷城的?”蔣霖嶼把咖啡一飲而儘,紙杯放回去,轉頭看向簡兮。眼鏡片下的黑眸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準去懷城?”
簡兮眨眨眼,往後移了些,單薄的脊背挺的筆直。她的長發紮了一半,其餘的全散在肩頭上。細眉明眸清麗,唇紅如櫻。她的氣質極好,襯衣恰到好處的落到鎖骨下方,精致白皙的鎖骨線條延伸到深處。白襯衣整潔又乾練,高腰半身裙勾勒出細腰長腿。
“我是為了公司的利益。”簡兮斟酌用詞,語調不卑不亢,漂亮的眼睛直視蔣霖嶼,“L3項目的推進必須要經過懷城分公司,可蔣董根本不會讓步。”
蔣霖嶼垂下眼,長腿交疊姿態慵懶的靠在座位裡,修長手指緩緩敲了下座位扶手,沒有接話。
上嶼集團是八十年代發展起來的汽車品牌,經過多次改革,一直到今天二零一八年,上嶼集團在汽車市場占著重要的地位。旗下有四個子品牌,從低端到高端,橫跨整個市場滿足每個消費層的需求。可汽車行業飽和了,這幾年汽車銷售低迷,他們需要突破創新。
所以就有了L3計劃,全自動駕駛。
但上嶼集團內部很分裂,蔣霖嶼經過五年的構建,也才拿下百分之六十。很多計劃根本沒法推進,蔣旭就是蔣霖嶼對立麵最大的一張牌,他們互相惡心了五年。
“我們必須要強勢的主動出擊。”簡兮的包裡放著一份懷城分公司未來發展企劃案,隻要蔣霖嶼這邊鬆口一點,她立刻就把企劃案交上去,申請調到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