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跟阿嶼——”
“這隻是我建議,謝謝周總請我吃飯。”簡兮起身拎起自己包，朝周明妍點了下頭，“哦對了,還有一句話。周總,對於你那句‘年輕小姑娘撒撒嬌就能得到想要’,我跟周總觀點相反。周總，您年輕過,您得到您想要了嗎？”
周明妍認識簡兮以來,對她印象一直都是溫順站在蔣霖嶼身後，美乏善可陳，溫柔千篇一律。
沒想到簡兮竟敢直接懟她,周明妍臉色頓變。
“你什麼意思？”
“您覺得我說不對，那就是你您。您可能對撒嬌比較有見地，才有今天成就，恭喜。”簡兮笑著環視餐桌，“我吃不起這麼貴飯,周總慢慢享用。”
簡兮轉身大步就走,坐上出租車簡兮拉黑了周明妍電話,要拉黑微信時，簡兮看到周明妍朋友圈那一串信息,想了想還是截圖保存下來。
拉黑周明妍，簡兮找了個火鍋店。
去他媽減肥，她快快樂樂吃了一頓重慶火鍋。
她在等蔣霖嶼打電話過來,可蔣霖嶼遲遲沒打。
簡兮也不白等，一下午時間給新家挑好了家具,她對風格沒有要求。隻一個目,快,能立刻送貨到家。
晚上八點，簡兮新家已經可以入住，簡兮才從房子裡出去。
電話響了起來，來電是林浩陽。
簡兮接通電話往小區出口走，小區內有人帶孩子在散步，路燈幽靜，豔麗花叢散發著幽香。
“第一個結果出來了。”林浩陽說。
簡兮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在等林浩陽說下去。
“我們之間有親屬關係。”
太短時間隻能做到排除非親關係，具體檢測時間很長。
簡兮走出小區大門看到蔣霖嶼車，通體黑色車身，在燈光下散發著冷沉沉光。簡兮停住腳步，說道，“我想起來一些事，不知道跟我身世是不是有關。”雖然三歲之前大部分人都記不得，但簡兮記憶力很好，她不可能三歲之前一丁點都記不起來。
“你想起來什麼了？”
“我跑過一次，沒跑出去，我藏在一個房間裡。具體什麼房間我忘記了，我藏在桌子下麵，他們找到我就開始打。”簡兮抿了下唇，說道，“有人踢到我頭，之後我就暈過去了。”
這是簡兮噩夢全部。
她跟蔣霖嶼一開始住過一起，因為她做噩夢會哭叫，蔣霖嶼嫌吵分開睡了。之後她也不麻煩蔣霖嶼，做完自己走。
簡兮說夢話哭叫這個毛病很多年了，上高中時住宿舍，為了不吵室友，她晚上睡覺時會用魚線綁在手腕上，另一頭拴在床頭。隻要做噩夢，她揮手就會把自己疼醒來。
她隻有一個噩夢，她要擋那些挨打，一定會抬手。
簡兮隔著後排車玻璃看著車裡端坐蔣霖嶼，聲音輕像是呢喃，“很疼。”
“我名字是我自己取，我之前叫招娣，為了招簡龍飛這個男孩取名字。我去派出所改名，我當時有個記憶，似乎有人叫我XI兒這個音，我不知道這個聲音是哪裡來，我不敢輕易用帶有意義字，我不知道是不是彆人意義。我就用了兮，不占任何人感情。”
兮隻是個助聲詞。
“我手上疤一直存在。”
她聽到電話那頭女人哭聲，沉悶壓抑儘力克製。可能電話那頭不止林浩陽一個人在聽，簡兮聽著那個聲音很像周瑩。
“我知道就這些了。”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林浩陽聲音壓很沉，說道，“我們見個麵好不好？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讓你難受。”
漫長沉默，簡兮說，“我在希盛。”
“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簡兮不知道要不要見他們，她很迷茫。
簡兮把手機裝回口袋，抬手擦了下眼。蔣霖嶼推開車門，夜色下他分外俊美，戴著眼鏡斯文清冷。他穿淺藍色豎條紋襯衣，特彆乾淨，一塵不染。長腿踩上路沿，襯衣下擺落入黑色長褲中，他走向簡兮。
簡兮拿下手機裝進背包裡，她今天穿著長袖襯衣，搭配高腰窄裙，氣質卓然。隻是眼睛很紅，哭都快腫了。
蔣霖嶼傾身把自己放平到跟簡兮同樣高度，抬手擦簡兮眼，嗓音低啞緩慢，“簡秘書，哭成這樣就不好看了——”
“你不要碰我。”簡兮往後退，避開蔣霖嶼手。
蔣霖嶼停頓一下，黑眸中笑意還未散儘，臉上已經恢複清冷。
“怎麼了？”
“我不敢碰你。”簡兮掙脫蔣霖嶼手，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他，“你去找周明妍好不好，蔣總，求你了，不要再讓周明妍來找我麻煩了好嗎？不要侮辱我。”
蔣霖嶼直起身，表情瞬間暗下去，黑眸冷沉，“什麼？周明妍？周明妍什麼時候找你了？”
“周明妍其實是你前女友對嗎？抱歉，蔣總，我不該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