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也分也好幾個區,他們住的是軍官區,為了最大限度讓每間宿舍都有足夠的采光,樓設計成了“回”字形,房門都在中間的天井裡。
陸懸出門天還是漆黑的,隻有天井裡的燈光亮著,他昨天沒注意徐鎔聿住的是哪間,視線下意識尋過去,正好看到對麵的一間宿舍突然開門。
徐鎔聿從裡麵出來,孟奕寧跟到門口,臉頰一片曖昧的紅暈望著徐鎔聿,“殿下,謝謝你願意用信息素幫我安撫。”
“你沒事就好了,回去休息。”
徐鎔聿說話間不自覺抬手摸向了孟奕寧的臉,在要碰到時猛然頓住,孟奕寧卻突然主動把他的手按在了臉上,往他手心裡蹭。
他連忙把手抽回來,“我走了。”
陸懸定在門前,徐鎔聿轉身看到了他,門裡的孟奕寧順著徐鎔聿的視線望來,對徐鎔聿溫柔地笑了笑說:“殿下昨晚都沒睡覺,趁著天還沒亮可以再睡一下。”
“我沒事,回去休息吧。”
“嗯,殿下也記得要休息。”
孟奕寧終於退回去,把門關起來,徐鎔聿才真正轉身,朝陸懸那邊走去。
陸懸忘了他出門來做什麼,徐鎔聿到了他麵前,捉住他的手解釋,“奕寧他腺體受傷,激素不穩定又不能用抑製劑,你知道的。我隻是用信息素安撫他,什麼也沒有做。”
他忽然覺得徐鎔聿也不是那麼不懂圓滑,起碼解釋的話裡隱除了“發情”,他回道:“夏黎找我,我先過去。天亮要開會,你彆忘了。”
徐鎔聿一把拉住要走的陸懸,轉過去擋在麵前,“夏黎是誰?”
陸懸解釋,“昨天救回來的那個孩子。”
徐鎔聿擰起了眉頭,“她和你有什麼關係?是不是隨便什麼人你都要管?”
陸懸轉回來對著他好半晌,忽然說:“你能幫孟奕寧,我不能幫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他瞬間啞住了,陸懸甩開他的手就走,看著陸懸進了電梯,他狠狠踹在陸懸宿舍的門上,一聲巨響震徹整個天井。
盧夏黎其實沒有找過陸懸,但陸懸找了這個理由,乾脆去看她。
淩晨的極坦星能看到非常清楚的星空,他在城市蘇醒的聲音裡走到了安置區,但盧夏黎卻沒在房間。
他去管理的人才知道找到了盧夏黎的家人,但都已經死了,盧夏黎被帶去認領屍體了。
醫院的太平間有限,從襲擊區收回來的屍體臨時安置在一個空置的倉庫,陸懸找過去,見到了在滿地屍體中間的盧夏黎。
帶盧夏黎來的士兵以為他是原本認識盧夏黎的人,告訴他,“她媽媽和哥哥都在襲擊中喪生了。”
他看向盧夏黎麵前兩具血肉模糊,不完整的屍體,盧夏黎忽然向他看來,臉上掛起了笑問:“陸懸哥哥,你怎麼來了?”
這個笑讓人格外心疼,陸懸不知道安慰,盧夏黎仍舊笑著說:“我媽媽和哥哥果然都死了,以後我就是一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很寂寞,他們雖然經常罵我,但是我還是愛他們。”
“夏黎。”
他終於輕輕摸到了盧夏黎的頭,“沒關係,難過就哭吧,他們不會說不堅強的,你已經很勇敢了。”
盧夏黎瞬間眼裡湧出了眼淚,再也忍不住哭出來,倉庫裡響徹了她的哭聲。
除了盧夏黎,還有其他人也在認領親屬,本來安靜得幾乎沒有聲音,卻因為突然像是被傳染一般,一時間四處都是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