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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鬼使神差地沒有帶上艾舒雅而是將眼前的小孩帶回了飯店，他一直到小孩離開後，自己才如夢初醒一般的瞪大了雙眼，納悶地嘀咕：</p>
“我怎麼就帶一個人回來？奇怪了？”</p>
他雖然有晾著艾舒雅母子的意思，但本質上自己還是司機而已，按理說壓根不應該載人載一半。</p>
偏生這種離譜的事情就是發生了。</p>
“對了，那個難纏的小孩，他知道老爺在幾樓嗎？”</p>
光頭司機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正想追上去，猶豫了片刻，他最終沒有追上去而是老老實實地在停車場裡等人。</p>
停車場的電梯直通八樓，穿著小西裝的男孩悠然地踏上八樓的地毯，富麗堂皇的燈光險些閃瞎了人眼。</p>
這八樓隻有兩個通道，一個是包廂另一個還是包廂。</p>
許是這樓裡的人皆是貴客，包廂的門口總是聚集了三三兩兩的服務生。</p>
空調強勁的冷卷著空氣中的悶，小男孩的出現讓穿著西服的服務生皆是一愣。</p>
他們隻知道今天要招待貴客，卻不知道貴客長得什麼樣。</p>
“墨老到了嗎？我是他約的貴客。”</p>
莫楚辰抬頭，幼稚的包子臉似笑非笑，甚是可愛。</p>
“額，在a包間，你真的是墨老的客人？”</p>
服務生顯得遲疑，他們一大早等的居然是一個小孩子？</p>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p>
莫楚辰在服務生的指引下進了右邊的包廂。</p>
這包廂是單軌推拉門，整體足足有兩米長，木製的，上麵還有一些花鳥蟲魚的浮雕，服務生推開了門，內部是古色古香的布置。</p>
從酒店外看不出玄機，到酒店內才知道，這屋子裡的窗居都是圓形紗窗，細細的雨被阻在外麵的玻璃上，這才沒落到屋子裡來。</p>
包間的內部是一張有些年代的木製餐桌，穿著黑色唐裝的老頭在一旁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他手腕上掛著一串琥珀珠子，花白稀疏的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p>
這個有點酷似電影裡的反派，看上去就不是好人！</p>
“你就是我爺爺？”</p>
莫楚辰並沒有被這老頭子的氣勢嚇到，他坐到了老人的對麵，又找服務生要了一杯橙汁。</p>
“血緣上是這樣，不過我們墨家是不會讓私生子進墨家的，所以我打算給你們一筆錢，你們就在外麵生活。”</p>
墨老爺最近處理兒子的私生子已經處理得有些不耐煩了，對於一個小孩，他也沒什麼好脾氣：“你娘呢？叫她過來。”</p>
“她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莫楚辰眨了眨眼，喝著橙汁，老氣橫秋地說道：“你打算付多少錢？”</p>
“你做的了主？”墨老爺被這小孩的話給逗樂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仔仔細細的看了片刻：“你倒是和你父親有些相似。”</p>
“我當然做的了主，你要是給夠了錢，我老娘肯定是不會糾纏的。”</p>
莫楚辰微微一笑，可愛的臉龐掛著淺淺的酒窩。</p>
“我知道我老娘的德行，也知道你們看不上，這樣還不如你們乾脆點給錢，免得糾纏，這一筆錢也好斷了我們關係。”</p>
墨老爺手一抖，隻覺得這笑容晃眼得紮他心窩，他僵著臉說道：“可惜了，要不是個私生子，我倒是覺得你很合眼緣！”</p>
“彆那麼說，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老先生。”</p>
莫楚辰攏起了笑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和喜好，在你手裡，這一杯茶是好茶，但在口乾欲裂的人口中，它和尋常的礦泉水也沒有差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p>
五百萬，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墨家。”</p>
“你娘要的價格？”</p>
墨老爺眉頭緊皺，倒不是他覺得這一筆錢太多。</p>
畢竟朝廷一貫喜歡小孩子，白晝律法無論私生子不私生子，血緣父親都有撫養的義務，如果不是這樣，墨老爺也不會幫著兒子處理私生子的事情。</p>
那些孩子被母親拋棄後，壓力會給到墨家，而墨家不想落下把柄就隻能撫養他們。</p>
好在這些私生子可以隨著母姓，也可以放在莊園裡，隻要給衙門證明墨家是有撫養行為的那就好，完全不需要擔心那些孩子會影響到本家，或者進入本家搗亂。</p>
隻要滿了十八歲，給一筆錢趕出去，從此以後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p>
“劈啪……”</p>
圓形窗戶外，陰沉沉的天空閃過一道雷，墨老爺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眼裡滿是不解。</p>
這小孩的反應和尋常的孩子完全不一樣，他似乎不渴望親情，也不在乎被拋棄。</p>
“不，如果她來，隻會要更多，她好不容易決定自力更生，絕對不能讓她再掉入萬惡的金錢世界裡，所以，你直接打給我就行了，我有衙門救助會辦的銀行卡。”</p>
莫楚辰喊來了服務生要了紙筆，在上麵寫上了自己的卡號交給了墨老爺，</p>
“你且考慮考慮，打了一筆錢，你就不需要擔心衙門找墨家麻煩了……”</p>
因為擔心這個老頭想太多，莫楚辰不得不給他補充一下白晝國的律法，特彆說明了，隻要提供了金錢輔助，衙門是不會太追根究底的。</p>
你們那一筆錢打給艾舒雅的賬戶還不如直接打給兒童賬戶，就算後期艾舒雅不認賬，打官司她也贏不了。</p>
“……”</p>
墨老爺聽著這孩子的分析，心裡愈發的惋惜。</p>
可惜這孩子就不是婚生子，這腦袋可比他那個倒黴催的兒子清醒多了！</p>
當然，那心性也薄涼多了，他兒子頂多就是個花心大蘿卜，這個小孩卻是為了錢居然直接將老娘甩一邊去！</p>
要不是被那樣的女人撫養，說不定也不會眼界如此狹小隻看得見錢吧？</p>
可惜，苗已經歪了，現在就隻是個眼界小，隻看錢的壞苗。</p>
“下決定吧，如果我媽咪來了，你可不會那麼容易脫身的。”</p>
莫楚辰篤定地笑了，他舉起橙汁，遠遠地敬了一杯。</p>
墨老爺暗暗歎氣，同時又感到很輕鬆，和這樣早熟的孩子講話，很好忽悠：</p>
“你說的沒有錯，我同意了，這一筆錢給你，你也不要再出現到墨家。”</p>
說完，他喚來了助理，直接將五百萬轉入了莫楚辰的卡裡，全程他都沒有提及艾舒雅，畢竟這一趟過來，他是要解決私生子問題的，不是解決兒子爛桃花問題的。</p>
臨走之際，墨老爺忍不住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沒有渴望過父親嗎？你這個表現要比我想象中的冷漠很多。”</p>
如果這孩子是他遇見的第一個孩子，那他並不會有太多的感觸。</p>
然而這個孩子是他在見完所有私生子後最後一個見到的。</p>
相比起其他小孩又哭又鬨的反應，這小孩冷靜的有點過了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