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提及這個,安隨之睫毛微顫,“我也不知道,之前剛剛醒來時還沒有這麼多疤痕,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多。”
“這些疤,看起來和我在那個世界的一樣。”
喻靈手指輕輕點在他胸口的那道疤上,眼裡閃過一絲真實的心疼:“這也是在那個世界留下的嗎?”
“是,我之前挨了這一刀還能繼續活下來,全靠你的那些藥,不然我大概是活不下去了。”說著他又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喻靈連忙把床上的男士睡衣拿起來:“先把衣服穿上。”
安隨之雖然接過了衣服,但遲遲沒有換上的意思。
“都是新的,沒人穿過。”
“你家裡……怎麼會有男士的睡衣?”
“你之前不是說你有可能住這裡嗎?我就讓人添了幾套衣服,你試試看,看尺碼可以嗎?”
安隨之如在夢中的抱著衣服,他被喻靈這兩句話給砸懵了。
“你給我準備的?”
“對啊,不然呢?”
對啊,不然呢?
安隨之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你先換,我在客廳等你。”
喻靈頭也不回的離開,安隨之利落的換了睡衣。
出來時,喻靈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手指時不時的在手機上劃動。
“我剛點了養胃的粥,你看看可以嗎?如果不喜歡就再點彆的,現在不想喝的話之後再重新點也可以。”
“你點就好。”
安隨之走過來,坐到了喻靈身邊。
“靈靈,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喻靈把手機關掉,放在了茶幾上。
“你說你身上的傷都是在大禮朝那個世界受過的傷,留下的的疤?”
安隨之點頭。
“之前你剛蘇醒時這些疤並沒有個跟著你回來?”
安隨之繼續點頭。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不對勁的嗎?”
“我現在咳嗽的老毛病也是在大禮朝落下的,其他的,應該沒了。”
“你在大禮朝,不是也身份很尊貴嗎?”
喻靈之前在他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通過和他時不時的聊天,一直都以為他在那個世界也是王孫貴族,後來他可以回來的消息,不也是國師告訴他的嗎?
“小的時候身份不太好,長大後由於身份總歸會有沒躲過的暗箭。”
安隨之眼神落寞,明顯是想起了不太好的記憶。
“你現在回來了,身體就可以慢慢養好了。”
安隨之對上她的眼神,“嗯,還好我回來了,不然就再也見不到爺爺和安洛,也……見不到靈靈了。”
安隨之右手捏了幾下另一隻手的骨節。
“手也不舒服?”
“天氣不好的時候會有點難受,不過不嚴重。”
“這也是在大禮朝弄得?”
“嗯。”
喻靈沉默了一會兒“我明天陪你去醫院重新看看,從頭到腳,全部看一遍。”
“我聽魏川說你最近不是很忙的嗎?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喻靈覺得這句話莫名有點耳熟,但是哥哥的事,怎麼會不方便。
“不會,你的事最重要。”
安隨之捏著自己骨節的手陡然用力。
靈靈,又說了這種會讓他不自覺誤會的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他要是當真了,也沒有什麼不對吧?
等到夜深人靜,安隨之睡下後,喻靈叫出係統:“安隨之在那個世界的經曆看可以查到嗎?”
“劇情以外的事情係統目前還無法查詢,但是宿主可以選擇入夢。”
“繼續說。”
“係統可以讓您以進入夢境的形式旁觀目標者的部分記憶。”
喻靈知道這種功能肯定是要扣除積分的,她也不多話:“扣吧。”
“入夢積分為500點,係統已進行扣除,祝您有個好夢——”
第二天醒來的喻靈,覺得係統昨晚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在逗她。
昨天一晚上的時間,喻靈作為旁觀者,她總算知道,在那個世界的安隨之過得有多苦。
因為親眼看到了安隨之的淒慘過去,第二天的安隨之在喻靈身上感受到她對自己前所未有的珍視。
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他拿個水杯,喻靈都要覺得拿水杯這麼累的事不該由他親自做。
就很離譜。
原本因為昨天晚上又夢到以前的事,安隨之心情是不太好的,結果起床後沒多久他的心思就到喻靈身上了。
昨天隻是讓靈靈看到了傷疤,她就已經這麼心疼自己了。
安隨之看著現在還心疼的捏著他指節的人,眯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眼裡滿是心疼的喻靈抬起頭,他又變成了那副完全無害的模樣。
和平年代的華國出現這麼一位身上有多道刀疤的人,醫生也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看著安隨之的眼神帶著憐愛。
“醫生,他身體到底怎麼樣?”
醫生七七八八的說了一堆,最後在喻靈的冰冷(擔憂)的眼神下,為安隨之的病情下了最後的判定:
“好好養幾年可能就會好不少,但要是短時間內再受什麼傷可就不好說了,畢竟刀子捅進去,會牽連到哪兒可就說不準了。
還有這手,以前應該是被重物壓過吧,當時怎麼也不好好看看,後來也不注意點。”
醫生沒忍住又吧啦了幾句,最後跟他們說了一堆注意事項,總結為一句話,大概就是:把他當個易碎品好好養著。
這診斷結果正和安隨之的心意。
從醫院出去後,安隨之坐到副駕駛上。
“今天你最好休息一天。”
“可公司還有不少事要處理。”
“筆記本電腦可以讓你在家辦公。”
“真人科幻的特效現在進展到三分之二了,不過動漫的那部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
“這兩部電影,你居然投了這麼多資金。”
“你也覺得我會虧?”
“我覺得你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