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操心師的怒火(1 / 2)

織田作之助成為惡魔的契約者之後,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D.斯佩多的精神寄生於斯佩多魔鏡之上,在他持有魔鏡之後,那種精神寄生悄悄潛入他的身體,安靜等待著時機,直到今日為止。

他自身的能力‘天衣無縫’,可以預知短時間未來發生的事。

寄生於他的斯佩多感知到了這段異能預知的未來,以霧屬性的幻術作為輔助,構築了他所看到的孩子們死亡的場景。

時間沒有停頓,看起來像是停止,是因為那屬於‘腦內時間’,也就是在近乎半秒內,他的大腦高速運轉看到極為逼真的幻覺所造成。那不是單純的幻覺,而是對未來的預知,因為基於真實為基礎,近乎完美的結合在他腦海中的現實之中。

之後在他接受斯佩多,成為惡魔的契約者之後,他從腦中世界清醒,看起來就如同時間再度倒轉又重新前進。

斯佩多以霧屬性幻術能力,極大程度提高了本身的天衣無縫預知能力的精度,甚至讓他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觀察每一處細節!等同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等級突破性增強!再加上他新獲得的死氣火焰,他現在已經不懼怕任何對手。

織田作之助親自去找MIMIC複仇,他知道唯有殺死這幫人,才能讓孩子們徹底安全。斯佩多沒有替他出手,惡魔就是希望織田作能自己做出選擇,自己親手抹殺最後一絲天真。

……

…………

當太宰治趕到之時,一切已經結束。

太宰治在事情開始時有過預感,但他還是太天真了,他低估了森鷗外的惡劣程度。明明森鷗外之前已經拿到了異能許可證,就算是算計織田作之助,毀掉MIMIC,跟特務異能科討要好處——這完全不值得!有什麼好處值得付出一個織田作之助這樣等級的異能者來做交換?

在太宰治看來,這是不劃算的事,他自以為森先生跟他一樣,不會做這種損害他人利益,自己也沒多少好處的事。

他忘記了,森鷗外眼裡的利益與代價,跟他眼裡的衡量方式不同。

就好比,當初如果換成是他太宰治,他是不會用中原中也的朋友的安危,去換取中原中也留在港口Mafia。因為太宰治自己有朋友,他知道朋友的重要性,如果這件事被中也知道,中也很可能會直接與港口Mafia為敵。與其冒著如此高風險去算計中也,不如增加中也跟朋友的牽絆,用友情將他綁住。

這就是他跟森鷗外不同之處,森鷗外本身不能理解友情的重要性,因而在他看來中也的‘友人’跟‘友誼’,都可以按照某種代價來進行等價交換。比起中原中也增加與港口Mafia的牽絆,他更相信斬斷中也跟魏爾倫的牽絆更能確保中也留下。

這次也是一樣,在太宰看來得不償失的安排,在森鷗外看來很值得。織田作之助不肯將自己的能力用在殺人上,一柄無法殺人的槍就跟廢物沒兩樣。MIMIC的事,說不定能刺激織田作重新拿起槍,成為港口Mafia的力量。如果織田作堅持不殺人,最終被MIMIC殺害,他可以以此為借口來質疑異能科的疏忽大意給他們帶來的損失。

如果織田作能解決MIMIC,那麼他就能用這個戰果跟異能科討要其他好處。

你看,從森鷗外的角度來看,這竟然是怎樣走都能帶來巨大利益的一步棋。就像一筆投資,在森鷗外來看,他可以用自己銀行賬上沒辦法存入定期獲取利息的一筆壞賬,去換取百分百有收益的利潤,不管利潤是多是少,他都賺了。

森鷗外自以為算無遺策。

他甚至都考慮到太宰治可能中途發現,因而找機會將太宰治困在了港口Mafia大樓,在太宰治醒悟,察覺其中問題想要支援織田作之助的時候,會發現中原中也已經被派往國外,蘭堂正巧跟魏爾倫在另一個國家遭遇沒工夫顧忌這裡,而他太宰治,一個非戰鬥係人員,連突破荷槍實彈的武裝力量離開港口Mafia都做不到。

一切,都按照森鷗外的計劃進行著。

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人生總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織田作之助不僅活了下來,殺死MIMIC,守護了孩子們的安全,也變成了一個完全超出港口Mafia控製範圍外的存在。

森鷗外不知道斯佩多的存在,他根據現有的情報得出結論,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升級,成為了一個接近超越者的強大異能者!這也不算完全無法想象,超越者們不是天生強大,他們也有個成長突破的階段。突發事件讓織田作之助突破了,此類發展從邏輯講得通。

森鷗外這才開始緊張起來,得罪了一個準超越者,跟得罪一個普通異能者完全不是同一檔位的事。他知道織田作之助早晚會想通前因後果,哪怕沒有想通,隻要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將MIMIC引到橫濱的其實就是他森鷗外。

於是森鷗外暗示太宰治去跟織田作之助談一談,務必想辦法拿下這位準超越者,不管用什麼方法,付出怎樣的代價。最好能讓他繼續聽令於港口Mafia,哪怕他要走,也不要鬨翻,一定要讓他知道港口Mafia在這件事上是被動的,無辜的。

太宰治簡直都要吐了,怎麼能有人做到這樣惡心他的地步!

他去見了織田作之助,當然不是因為森鷗外那膈應人的理由。此時太宰治擔心的是朋友的情況,他知道織田作到底有多麼重視那些孩子們,還有那位幫忙照看孩子的店老板,是織田作的普通人朋友。據說那個人被MIMIC殺害了,這也是織田作複仇的重要理由之一。

當太宰見到織田作,看著他的表情與狀態的時候,他的心沉入穀底。

——他來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你來了,太宰。”

織田作試圖像以往一樣對他微笑,卻笑得非常艱難勉強。

“對不起,對不起!我本該察覺,我本應該——!”

太宰治比織田作本人更難過,他已經察覺了織田作付出的最重大犧牲是什麼。

再度殺人之後,織田作之助不會再去夢想寫。

選擇現實,放棄了理想的殺手,為複仇犧牲了自己的未來。

織田作這個男人,對太宰治而言就像一個夢,一個童話。這是一個明知道不切實際,依然渴望能有一日離開黑暗的男人,每次看著他,太宰治都會覺得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也依然有童話存在。

可惜不是每一個童話都能實現。織田作之助最終被迫選擇了現實。

他朋友的夢想,希望,靈魂的自由被徹底扼殺,這一切,都是自己太過天真之故。

織田作卻誤會了太宰治的意思,他以為太宰發現了斯佩多的事,為自己將魔鏡交給他而道歉。

“不,太宰,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你沒有將那東西交給我,我也無法獲得力量,守護孩子們的未來。不要道歉,我真的很高興最終能保護他們,他們與我不同,還有無限的希望。”

織田作發自內心的笑了,這次笑得很自然。

“你之前不是說,你跟悟子一起開了一家玩具公司?我現在可以加入嗎?簡單的安保工作我還是能做到,又或者,有其他任何需要我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