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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逐漸顯得陰沉,雲層厚重的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一個人的到來,使時嫣然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如頭頂漸沉的天一樣,完全沒有好臉色。
來人正是廖猛,廖猛走來看見架子上的青花瓷,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被拘留一夜的他老實不少,從錢包裡掏出幾張紅票遞給時嫣然。
他本不想給,但警察要求他必須陪昨天他摔碎時嫣然青花瓷的錢,被放出來後也隻能前來賠償。
時嫣然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什麼都沒說也沒伸手拿,轉身回屋。廖猛眼神變得有些惡毒,哼了一聲離開。
插曲過去,時嫣然心情變差不少,蕭釉染的頭發以被她重新用木簪盤起,見時嫣然的不高興全部展現在臉上,想上前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看到時嫣然對自己微微一笑後去到後院開始和瓷泥,蕭釉染沉思一陣,忽然想到什麼覺得肯定會讓時嫣然變得開心,她不知道的是時嫣然在看到她時,心情便以恢複。
蕭釉染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瀏覽著季沁朋友圈傻嗬嗬笑的芙琴,揉了揉額頭很是無奈,並未與她招呼。
出門後起風了,帶著潮意的涼風撲麵而來,刮起她身上的衣物和散落的發絲此起彼伏,看了眼天空像是快要下雨,但她並沒有拿雨傘,覺得能在雨來臨前回來。
古鎮上的人都習以為常,雨季連續的煙雨讓他們覺得潮氣都穿透了皮膚鑽到了骨頭縫裡,他們不慌不忙的收拾著露天的一切,但路上的行人遊客卻都加快了腳步,誰也不想淋成落湯雞。
蕭釉染漫步在河邊的青石板路上也逐漸加快腳步,眼睛在河邊河對岸處不停的四處搜尋,終於在一滴雨落到臉上的時候,發現了賣糖葫蘆的老伯。
迅速跑過橋到老伯身邊買了一根,她知道時嫣然十分喜愛糖葫蘆,這就是她想到的能讓時嫣然開心些的辦法。
去年她們初見時,時嫣然就為她買了一根,殊不知她並不喜歡吃糖葫蘆,她吃是因為看時嫣然愛吃和不願辜負心意,自離開後,她就算再怎麼思念時嫣然,都不曾吃過哪怕一根糖葫蘆,因為多少有些酸牙。
蕭釉染轉身剛準備往返,雨便如花灑一般漸大,路上的人群大都小跑起來,河邊不多的楓樹,上麵曆經風雨摧殘已然泛黃的楓葉,被這煙雨擊打,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根部折斷再也支撐不住的緩緩飄落。
秋季沉寂於了這人間,那散落一地的半枯泛黃楓葉沾滿了泥土與煙火,參雜了許多人間滄桑。
她很喜歡,也滿足於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比起以往,沉靜卻不孤獨,好似找到了歸屬,落葉歸根。
“小姑娘,快回家咯。”一聲吆喝自河中快速移動的船上傳來,打破了蕭釉染的沉思,她看向披蓑戴笠撐著船的老伯,唇角突然微微翹起,招了招手:“知道了,謝謝你老伯。”
其實淋濕的結局早已注定,她本不想跑起,卻還是把手中的糖葫蘆護在懷裡,邁步奔跑。
現在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快些回去把糖葫蘆交給時嫣然,她想看到時嫣然開心的笑容,為了這個笑容,她可以不顧一切。
雨點撲麵的感覺十分不好,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重新跑過橋,她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人從青花瓷店衝出,連手中的雨傘都未來得及打開。
時嫣然見下雨本想到門外把架子般進來,卻發現蕭釉染不見了,她問芙琴一無所獲,芙琴這才發現蕭釉染不見的事情,焦急萬分。
時嫣然來不及多想拿起雨傘衝了出去,一眼就看見了在雨中奔跑的蕭釉染,她與蕭釉染在雨幕中朝著彼此奔跑,時嫣然撐起傘嚴實的把蕭釉染籠罩了進來。
蕭釉染大口的喘著氣身上已然濕透,內裡的秋衣緊貼皮膚難受不已,也寒冷無比,但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