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上季沁有幾分怨恨的淚眼,黯然的眼眸裡,有不求被原諒的歉意冒出。
“是真的嗎?”季沁咬著牙,乾澀著嗓音。
芙琴還在她背後哭著道歉,給小姐,給季沁,給時嫣然,她又祈求季沁不要為難和怪罪蕭釉染,都已經這麼苦了。
蕭釉染靜靜的注視著季沁,心有愧疚。
季沁知道現在生氣就是自己在無理取鬨,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到她被一隻手拍上了肩頭。
時嫣然語氣釋懷的說:“季沁,這是我們的選擇,我們應該承受的,你也不要太為我們難過,看開點就好。”明明她的釋懷都是裝的,明明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看開的。
季沁看她的眼裡閃爍著痛意,她咬了咬唇:“可是,你們明明答應過我會好好的,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離的,你們怎麼這麼的能忍,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要瞞著我們?”
殷芯和顏悅也應該還不知道吧。
時嫣然沉默良久,她道歉:“對不起,我們一直想的都是永遠在一起不分離,但老天不遂人所願。不告訴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跟著我們難過。”這樣的感覺,她不想讓她的朋友們因為她而體會。
蕭釉染微微頷首。
季沁自然知道,她拭去臉頰上的淚,就是非常的不滿:“可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不就是用來傾訴的嗎,你們這樣的獨自承受,讓我們的心何安啊?”
她的視線更加怨恨的穿過她們看向了秦越,秦越不甚在意,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們。
又是無人說話,半晌,蕭釉染出聲安撫:“季沁,我和嫣然早就做好了明天分離到來的準備,從來沒有後悔過,我們能相愛已經很好了。”
隻是,她很愧對季沁,愧對時爺,愧對希望時嫣然好的所有人。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寫下這首詩句的人,當時的心境是如何,一定是自欺欺人,無奈的吧,相愛卻不能相守,如果能相守,又怎麼會寫下這種詩句。
正好用來顯現出她現如今內心的真實寫照,蕭釉染從時嫣然瞳孔裡,看見了自己想遮掩,卻遮掩不住滿是心酸與無奈的神態。
季沁抿著唇,她無話可說了,她們沒有後悔過,那她就不該替她們天地不仁,應該順從的才對。
她說怎麼時嫣然成為青花瓷大師,從浙江杭州回來後,就放下了青花瓷,整日隻與蕭釉染虛度平淡。
原來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她低下了頭,半張臉藏在黑暗中,芙琴不知何時悄悄鑽入了她的懷裡,抱著她,無聲的安慰。
秦越覺得無趣,剛要離開,季沁冷聲叫住了他。
秦越轉頭,季沁已經抬起了頭,麵上毫無表情,聲音卻冷嘲的說:“京城少爺,以拆散她人滿足自己,真可憐啊。”
秦越橫了她一眼,不屑與她說些什麼,冷哼一聲離開了。
季沁的心情大落後,隻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離自己而去了,全身發軟,靠著芙琴支撐。
“琴,帶我回家。”她在芙琴耳邊低聲呢喃,最後誰也不想再多看一眼。
芙琴紅著眼圈,與蕭釉染和時嫣然告彆,蕭釉染讓她好好照顧一下季沁的情緒,芙琴又向她道歉,蕭釉染笑著說沒什麼,遲早是要知道的。
芙琴並不打算明天和蕭釉染一起回北京,等五號,她會去參加婚禮,請帖也早已送至各家豪門手中。
等婚禮結束,她就會回來,和季沁相伴,同樣,照看時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