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1 / 2)

我從末世穿回來了 檸柒 12239 字 3個月前

辛餘墨還在挑劇本的時候,接到了《尖刀》團隊的電話,問她有沒有意向錄這部劇的片尾曲,也有報酬的那種。

片頭是一首慷慨激昂的軍歌這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因為片頭曲在官博公布出來的三分鐘預告片裡已經出現過了,是主演賀軍和宿譯兩個人一起演唱的。

片尾一直處於保密狀態。

辛餘墨還怕自己搶了彆人的工作:“我不是專業的歌手……”

“這首歌的作曲編曲都是褚老先生,他看《男兒當自強》的時候聽過你唱歌,這首歌算是為你寫的。”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辛餘墨當然就不可能拒絕了。

“就我一個人嗎?”

“我們這邊原本是打算請連老師也一起的,但她的意思是,專注演戲,不做任何副業。您也有類似的想法嗎?”

辛餘墨當然沒有——她還要賺錢養公司養粉絲呢!雖然現在那個公司已經有了大靠山、也有了好幾個大投資商,以後都不用再擔心資金流的問題,但總歸是她自己的想法建立起來的公司,本來做一個除了拿錢和給想法背的什麼都不管的甩手掌櫃她心裡已經有些過意不去了。

總不能現在連錢都不給了。

隻朝公司張嘴吧?

辛餘墨答應了之後就跟對方約好時間去了錄音棚裡。

然後她見到了褚永年褚老先生。

這位的年紀跟常西川老先生相差不大,同樣的滿頭白發,但他的身體要比常老先生好太多,常老先生因為手術的原因人十分清瘦,臉色也不好,一熬夜就更是頭暈目眩幾乎站不住那種。

褚永年老先生就不一樣,他身形不胖不瘦,穿著一身淺色的對襟唐裝,滿頭華發不僅沒有讓他顯得蒼老,反而看起來神采奕奕。

他的雙手和臉上也都不可避免地有了皺紋,但那些皺紋讓老人家看起來很有高人風範,飄飄然猶如山巔不老鬆。

辛餘墨還記得她媽媽說過外婆是褚老先生的學生,她去揚州沒有找到任何幾代都生活在那裡的外公外婆一家的蹤跡,離開以後還拜托了葉燃和葉奶奶繼續幫忙留意,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音訊。

辛餘墨已經差不多死心了,但真正見到褚老先生,她還是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動,又升起一絲絲希望。

她跟褚老先生一見麵,就有工作人員給雙方做介紹。

辛餘墨站起身認認真真地給老先生鞠躬:“褚老先生您好,久仰大名,很榮幸可以演唱您的作品,如果過程中有什麼您覺得不對的、不合適的儘管提出來,我一定改正。”

反倒是褚永年,年紀雖然大了,但人卻十分幽默風趣,見到辛餘墨的態度他就雙手直搖:“彆彆彆!小辛同誌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粉絲!《男兒當自強》裡你的表現太好了,實力圈粉。”

最後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筆記本。

“你或許還記得,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女兒也是你的粉絲,知道我今天要來見你,出門前再三交代我一定要跟你要個簽名,你看你方便嗎?”

辛餘墨當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方便方便!當然了!您孫女還在上學還是已經工作了?”她一邊問一邊雙手接過了本子。

“工作啦。隻是工作了兩三年都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不成器,我們家今年都已經看開啦!再不看開,就要愁得睡不著覺嘍!”

他說是發愁,但語氣卻是很輕鬆的,臉上還帶著笑容,周圍的人就都跟著笑起來。

有褚永年身邊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笑著問道:“褚小姐今年都代表國家去法國表演琵琶曲了,您家裡還覺得她不成器,得什麼樣子才算是成器啊?”

“誰讓咱們這行業是沒有天花板的呢!她也就一點小成績而已,倒也不算差,但我總不能見人就說,我孫女兒有出息,有大出息吧?我可不做王婆。”褚永年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那褚老先生您孫女兒比我大一點是吧?”

褚永年點頭:“大你六歲。今年你那個生日會,她本來也想去的,當時正好樂團要出國沒趕上,她念叨了好久。”

辛餘墨想了一想,低下頭認真地在筆記本上寫:祝褚姐姐天天開心,事業一帆風順。

落款寫上了自己的姓名。

一抬頭看到褚老先生的表情,她遲疑著問道:“您也要嗎?”

“對。”褚老先生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和小褚都有微博,她可是說拿到了簽名要發微博炫耀的,我才是真正見到偶像的粉絲,她一個沒見到人的都發微博了,我不發可說不過去。”

“您想讓我寫什麼?”

“你隨意就好,這個我不挑的。”褚永年說完了還道謝,“謝謝小辛同誌啦。”

辛餘墨一邊說不敢當一邊在本子上又寫了兩句話給褚永年,恰好最近她看到《匠心》的劇本,劇本寫的很好,裡麵講述的也是非物質文化傳承的問題。

褚老先生作為國樂大師,也屬於文化傳承的一種。

她寫完雙手遞給褚永年後,他低頭一看,就忍不住喝彩道:“好好好!咱們國家就是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很多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才不會輕易就斷了,咱們炎黃子孫的根才會一直在。”

他再抬起頭看辛餘墨時,眼神裡帶著激賞。

“你聽過今天要唱的這首歌了嗎?”

辛餘墨點了點頭,有點窘迫地說道:“但是我沒有學過任何樂器,也沒有真正上過樂理課,所以不知道您的曲子裡的那些樂器都是什麼,也不知道您用了什麼技巧,隻知道這是一首很好聽也很耐聽的曲子,我收到的時候就存在了手機裡,有空能一直單曲循環都聽不膩的。”

褚永年微微點頭:“不懂音樂的人覺得耐聽已經很好了。”他又問道,“看過歌詞了嗎?覺得喜不喜歡?有沒有你覺得需要改動的地方?詞作也是我的老搭檔了,你有什麼意見可以直說,我來跟他溝通。”

“我已經背下來了,歌詞也很喜歡的。”辛餘墨老老實實地說,“因為歌詞和曲子都特彆好,我都忍不住開始擔心自己這種不專業的歌手來唱是不是有點太糟蹋了……”

“不,這首歌我是知道要由你來唱,專門給你寫的,誰唱都可能是糟蹋,就你不會。”褚永年笑眯眯的說道,“要是沒有你,這首歌可能就不會做出來了。”

辛餘墨用力地點了點頭:“我一定儘量完成好。一會兒我進去錄,您是不是可以在外麵聽著啊?”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立刻又說道,“那您如果覺得我有什麼地方表達的不好,唱的不好,一定要說出來,不用跟我客氣,我想儘最大努力把這首歌完成好。”

“專業的事情上我一直都很嚴格,所以我的很多學生都有些怕我。有問題我絕不會隨意糊弄過去的,也希望小辛同誌你能做好心理準備,答應了要是半途想放棄,我可是要生氣的。”

“不會不會。”辛餘墨聽褚老先生主動說起學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問道,“褚老先生,我可不可以問您一個問題?”

“有話儘管說就是了,你還沒有進錄音棚開始唱歌,我現在還不是那個嚴肅的我。”褚永年幽默地說道。

周圍人又忍不住笑起來。

辛餘墨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看著褚永年問道:“您有沒有一個叫孫蘭君的學生?”

褚永年隻思考了不到三秒鐘就回答道:“沒有。你是從哪裡聽說我有這麼個學生嗎?”

“不是的。”辛餘墨含糊地說道,“我有個長輩好像跟您學過樂器,但她老人家已經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天見到您就像問問。”她帶著一點歎息地說道,“或許是沒有這個緣分吧。”

在揚州找不到外公外婆一家生活過的痕跡,辛餘墨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她所在的那個世界的從前。

所以她在這個世界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影響到或許在另一個平行空間裡、正在末世掙紮求生的、那些並肩作戰的同胞們,包括她的父母。

褚永年探究地看了辛餘墨一眼,點頭說道:“你家長輩沒有做我學生的緣分,你這不就有緣分可以做麼。你叫我一聲老師,一會兒進了錄音棚裡我就會在外麵教你,穩賺不賠是不是?”

“謝謝褚老師。”辛餘墨很認真地說道,“我叫您老師是應該的,但做您的學生我真的是愧不敢當。我知道您的學生都是各種樂器裡的頂尖人才,我這種什麼都不會的,怎麼好意思也自稱是您的學生?如果有時間的話我當然也願意跟著您學一學樂器,但我目前時間確實不太夠用,不敢說謊欺瞞您,所以還是隻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有沒有緣分了。”

她沒有順杆爬,反而說了這樣一番話,但這樣的態度才是對行業最大的尊重。

褚永年和他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對這小姑娘好感度上升了一大截。

然後辛餘墨進了錄音棚裡開始錄歌。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已經提前聽過了很多遍曲子,歌詞也已經全都背了下來,隻是在演唱技巧和情感的表達上需要一定的時間磨練。

外麵不光是褚永年在,還有兩個專業的音樂人一起聽著。

開始工作以後,大家都是拿出了十二分嚴肅的態度來完成作品。

辛餘墨在錄音棚裡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出來時天都要黑了,不過最後的作品完成度很高,讓褚永年三人都非常滿意,朝著她直點頭。

辛餘墨出來時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問她:“有沒有出唱片的打算?”

“三位老師是專門說好聽好安慰我的嗎?因為我在錄音棚裡悶出了幾身汗?”

“當然不是。”

“工作的事情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有什麼安慰不安慰。”

“誰工作的時候不辛苦,再說你有什麼需要安慰的?幾個小時就完成了。有些人唱幾天都唱不下來,還需要百萬修音師來拯救的。”

辛餘墨有點難以置信,左右看了看麵前的三個老師:“那三位的意思是……我今天表現的還可以?”

“可以。”

“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