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聲,硬幣被她拋向空中,爾後,又直線掉落,正好落到她攤開的掌心。
“不認她,難不成認你?”白缺嘲諷冷笑。
在他看來,白術不過一跳梁小醜。
想方設法地想扭轉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基本等同於蚍蜉撼大樹,滑稽得很。
“來了。”忽的,顧野摸出個手機,連接了視頻通話,他跟人說了兩句,然後把手機按在桌麵,推向白陽,“喏。”
白陽一怔,趕忙按住。
視頻裡出現的是王編輯。
“白陽先生?”王編輯愣怔了下,隨後道,“我現在在我們省圖書館倉庫,可以找到那幾年的報紙。顧野先生說用得上,你要嗎?”
“要!”白陽眼睛一亮,“麻煩你現場找一下,謝謝。”
王編輯道:“好。”
“小舅……”紀依凡雙眼通紅地喊白缺。
一副委屈到極致的樣子。
白缺當即道:“我沒空看你們演戲。”
“看一眼又不會掉塊肉。”顧野懶洋洋地說,“還是說,你寧願搞錯人,也要認紀依凡?不是說你跟白青梧關係很好麼,你這樣,怎麼感覺跟她有仇?”
“……”
白缺臉色一黑,怒火蹭得一下浮現眉目。
但——
這時,白陽已經把屏幕懟到他眼前。
他想避開視線,堅定立場,但是,當第一份報紙出現在屏幕時,他視線仍是不自覺停頓。
主要是,這個王編輯……有點眼熟。
是一個專門做深度報道的記者。
以前出過軍警專題。
“這是我們第一次采訪白術,當時她才七歲,參加一場世界級的青少兒繪畫比賽,拿了一等獎。”
“這是她十歲的時候,憑借一幅反戰的油畫,引起了國外不小的轟動。當時國內倒是沒什麼動靜。對了,這一幅畫,至今還掛在某國一家博物館裡呢。我們以前做‘沉默的戰爭’深度專題,就是因為她這幅畫得來的靈感。”
“這是十一歲,她進少年班。當時好多報社媒體搶著采訪,不過她就選了我們這一家。”
……
翻閱的間隙,王編輯嘀咕道:“不會真有人想不通要冒充她吧?我看網上那些報道啊、視頻啊都搜不到了,應該是有人花錢刪了。這不掩耳盜鈴嗎?她的畫好幾家博物館都有收藏,現在都能看到。對她的專題報道,我們報社也有記錄的。還有好些國家級、世界級的獎項,人證物證怎麼抹除?”
“……”
白缺的臉色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旁邊,紀依凡深深呼吸著,卻覺得喘不過氣來,仿若心被壓了一座高山,壓得她死死的,渾身的知覺都在被那一字一句抽離。
偏偏,王編輯還沒完沒了了。
秀完那一堆報紙後,王編輯就地坐下,拿出一個包:“對了,我把那段時間的手稿,保存的照片都帶過來了。”
“請展示一下!”白陽迫不及待道。
他激動得手都在顫抖。
“這是當時的手稿,你看……”
王編輯將手機對準手稿,一一翻頁。那是一個很厚的筆記本,看得出有些年頭了,整體泛舊泛黃。翻到白術相關的部分,他都停留片刻,確保他們可以看清楚。
翻了一部分。
他又拿出厚厚一遝照片,有白術畫展的,白術和紀常軍的,白術和白青梧、紀遠的……
“白術這一家,是我私藏的。公開的隻有白術和他爺爺。白小姐和紀先生要求信息保密,所以我們不會公開他們的任何內容。”
王編輯一邊翻,一邊感慨。
他道:“現在小孩隨母姓很常見了。不過,早在二十年前,小孩隨母姓還是很前衛的。我記得每次問到白術為什麼姓白時,她爺爺紀常軍都會板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樣子。據說是紀先生跟紀常軍關係不好,不樂意自己兒女姓紀,才讓女兒隨母姓……當然這些都沒證據。”
他的一舉一動都沒有表演痕跡。
此外,那些照片裡的人物表情,一個比一個生動,不似P出來的那般生硬……
這要是假的,那造假技術,未免太高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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