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術的指導下,即墨詔一連三局都是中場獲勝。
此時一個小時都沒過。
即墨詔積分到賬三十。
“嘁。”
冷不丁的,有個人走了過來,在發出冷冷一笑後,抬腳踹向前麵的凳子,發出哐當的聲響。
來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即墨詔:“連贏三局,你作弊了吧?”
“你瞎啊?”即墨詔皺眉,冷眼抬頭,對上來人的視線。
即墨詔神情迅速陰冷。
金樹。
H國漫畫家,主職是圍棋。二十歲,圍棋九段。
一個月前,即墨詔輸掉的那一場比賽,對手正是他。
“嗬,我瞎。”
金樹下頜一抬,同鼻孔看著即墨詔,非常傲慢。他低笑一聲,抬手握拳,直接朝即墨詔砸過去。
即墨詔眸色一凜,抓起鍵盤就要乾架,結果肩膀一沉,他起身的動作被扼住。同一時間,他的鍵盤飛了起來,擋住了的金樹那一拳頭。
即墨詔眼皮動了動,他一側首,見到白術站起身,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手抓著鍵盤,冷冷剜著金樹。
“想打架啊?”白術歪了下頭,活動著肩膀,勾唇笑道,“我陪你啊。”
金樹眸色冷下來:“你走開——”
“嗬。”
白術哂笑一聲,眉毛一揚,直接抬手向前,拽住金樹的衣領。
她力道很大,速度又快,金樹隻覺得一晃神,人就被她從前麵的位置拽出來,整個人被拽到她的位置旁,他一定,可下一秒,他就被她按著腦袋,狠狠砸在了桌麵,這一下撞擊震得他腦子嗡嗡的。
那一瞬間,金樹驚恐地發現——大事不妙!H國將會損失一位傳奇棋手!
“出什麼事了?!”
因為處於課間休息時間而出門透氣的老師,聽到動靜後趕緊跑進機房。
結果,一進門就見到一個一米八五的青年被一個不到一米七的女生按著打的場景,登時目瞪口呆,他定了定神,趕忙趕過來攔架。
周圍有不少學生,多數都在緊張的PK,沒時間旁觀。
不過,個彆得了空的或是有必勝把握的,都紛紛停了下來,朝這邊圍了過來。
“沒事。”白術將滿臉都是血的金樹鬆開,眉眼儘是冷漠,她無所畏懼看著金樹,用H國的語言道,“你是想調監控追責,還是承認在切磋?”
金樹疼得齜牙咧嘴的,本來恨不得將白術處置後快,可聽到白術的話後,心下一緊,不由得冷靜下來,衡量這兩個選擇的利與弊。
即墨詔三連勝,並且兩個對手都是H國的人。
東國隊加三十分,H國減二十分,差距五十分。
金樹作為H國隊裡綜合評級最低的,漫畫基本功不怎麼行,隻是勝在腦子靈活故事討巧才獲得來這裡的資格。
金樹玩了一局,輸了。
於是,剛剛他就動了歪心思——挑釁即墨詔,跟即墨詔打架,然後去辦公室調解,一起消耗掉這個晚上的時間。
這是“一換一”策略。
但是,勝率就30%左右的金樹,換一個勝率100%的即墨詔,對H國隊來說是沒有壞處的。
誰曾想,忽然冒出一個全D等級的白術。他一個A級,被一個全D耽誤了,豈不是很虧?反正以白術的能耐,PK肯定會輸,扣掉40分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而他這裡,好歹有30%勝率呢。
何況——
白術說調監控。一看監控,就知是他動的手,他理虧在先,罪責肯定比白術要大。
“金樹?”老師推了推金樹,“你們倆怎麼回事?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不用了,老師。”金樹收斂了疼痛的表情,頂著滿臉的鮮血,正色道,“我跟白術是在切磋。”
“切磋?”老師驚訝極了。
——你們把單方麵痛毆叫切磋?!
金樹點了點頭:“是的。聽說他們國家的武術很厲害,所以想切磋一下。”
“他非要我動手,我沒辦法。”白術很無辜地跟老師說了一聲,然後看向其他上前圍觀的學生,“很抱歉打擾大家比賽了。”
“……”
金樹忍著疼痛的臉,訕訕的笑。
眾人紛紛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即墨詔佩服地看了眼白術。
“這樣。”老師呆呆地看了眼金樹,實在有些擔憂,“你的臉……要去一趟醫務室嗎?”
“不用。”金樹倔強地說著,可是,注意到周圍看他的神情,他一頓,低下頭,發現衣領上都沾染了鮮血。他怔了怔,頓時如芒在背,又道,“我待會兒自己去就行。你們去忙吧。”
“我陪你去吧。”老師著實不忍。
“……好。”金樹咬牙切齒地點頭,恨恨地看了白術一眼。
老師攙扶著金樹離開了。
白術不痛不癢地坐回原位置。
而——
H國隊那些視線,跟機關槍似的掃射過來,落到白術和即墨詔身上,恨不得將他們當場射殺。
即墨詔皺眉。
“彆理他們。”白術雲淡風輕地說。
即墨詔不是個傻子,見到白術出手的時候,他或許沒反應過來,但聽到白術用H國語言跟金樹說的那句話後,他就想通了——對方就是抱著拖累東國隊平均積分的心思來的。
明的比不過,就要來陰的。
“彆得意。”韓子碩踱步走過來,冷冷掃視著二人,用東國語言道,“就算你們贏一晚上,今天的均分也是最低的。”
“真要篤定我們是最低的,你們至於用這麼齷齪的手段?”白術動了動手腕,目光落到電腦屏幕上,頁麵正好展示著各國均分排名,她悠悠然遞了一眼過去,“倒數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