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哈沙的威脅,尤利烏咽了口吐沫,全身肌肉緊繃,持槍的右手不停顫抖,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殺害人質。
看到這一幕,顧幾立刻回頭喊來周洋:
“目標現在情緒激動,周洋,準備狙擊,瞄準持槍手腕位置,有把握麼?”
“七成吧,但是咱們貿然開槍,會不會引起伊方安全部的不滿啊,要不要讓莊豐溝通一下?”
周洋特意挑選了一把帶光學瞄準鏡的G3A4步槍。
雖然槍型比較老,但該槍單發準確度高威力大,可當作精確射手步槍使用,缺點就是後坐力大、射速慢。
“來不及了,現在就動手!”
顧幾眼看著尤利烏的雙目越瞪越大,瞳孔擴張,好像一隻被逼到絕路的獨狼,隨時都會暴走。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合作,周洋當然清楚他的判斷。
二話沒說,便找尋合適角度狙擊。
伴隨著周洋將右眼貼近瞄準鏡,站在門前的哈沙,也說了最後一句,“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做傻事,為了一群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而死,並不值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尤利烏死死盯著那些黑漆漆的槍口,呼吸越發急促。
“周洋!”
“已就位!”
周洋應喝一聲,食指已然預壓扳機。
可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的那一刻,尤利烏突然將手槍從人質的腦袋上移開,攤開雙臂,徹底泄了氣,“你們贏了!”
哈沙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點。
一個眼神,米爾本便領著秘密警察撲上去,將目標擒住。
“呼……看來情報特勤比咱們更懂人性啊!”
周洋調侃一句,放下G3步槍。
顧幾雖然不懂人性,但他非常清楚摩薩德。
既然尤利烏能因為薩瓦馬三兩句嘴炮威脅就投降,隻有兩種可能:
一、尤利烏在摩薩德內的等級極低,甚至可能隻是外圍情報間諜;
二、他的等級非常高,高到摩薩德一定會派人來救他,投降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小心敵方反攻。”
顧幾提醒幾人一句。
高博這時候卻走過來隨口問道:“剛才反應夠快的了,你是怎麼知道目標從車尾方向逃走的?”
“在巴西那時候,咱們不也是從車底逃出歹徒封鎖,繞後進攻麼!”
顧幾簡單解釋一句,高博便瞬間領會。
因為剛才敵方車輛是在工程車頭處,被他們的貨車撞停攔截,所以尤利烏就趁著雙方交火的瞬間,趁機滾入工程車底,逃出包圍。
這就是實戰經驗帶來的好處。
讓顧幾可以根據現場環境,腦海中迅速反應出曾經遇到過的各種可能性。
所以他其實一直認為。
就算拋開係統強化點數和寶箱,單論遊戲闖關獲得的經驗,本身就是一場莫大的獎勵。
眾人回到貨車上。
跟著薩瓦馬一路將尤利烏押送回安全基地,期間倒是沒有任何可疑的事情發生。
“看來是第一種情況。”
一切正如顧幾所預料的那樣。
隨著哈沙展開審訊,尤利烏差點兒連“底褲”都被扒了下來,他隻不過是摩薩德策反培養,安插在伊朗的眾多情報間諜之一。
比他們之前抓到的那三個炮灰強不了多少。
但尤利烏本身還是知道一些秘密的。
“你們來德黑蘭到底是什麼目的,康文坤教授到底是不是你們綁走的?”
“那位夏國專家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我們找人調查夏伊合作的石油礦井項目,隻是為了完成‘果園行動’!”
“果園行動?”
麵對在一旁旁聽的莊豐大聲逼問,尤利烏突然說出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的名詞。
劉維軍和宮慶勇這些特警,自然是聽不明白,一臉懵逼的狀態。
可以哈沙為代表的薩瓦馬警察,卻一個個麵色驟變。
顧幾捕捉到,莊豐的瞳孔,也跟著縮動了一下。
就在他還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哈沙卻突然擋在眾人麵前,打斷道:“對不起,接下來的審訊內容,涉及到方情報機密,還請你們先離開房間。”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合作辦案,這個人很可能知道康教授被綁架的真相,我們可以不負責審問,但應該有權利進行旁聽!”
沒等翻譯,莊豐自己便開始跟哈沙正麵硬剛起來。
“你剛才也聽到了,那位夏國專家的事情與他們無關,如果有任何與綁架相關的線索,我都會第一時間共享給你們,這是我們伊方的承諾。”
哈沙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但語氣卻絲毫不容退讓,直接讓米爾本把他們趕了出去。
回到客廳。
聽完莊豐的翻譯,氣得高博當場就炸了毛,“這群混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咱們夏國警察當什麼了?還他媽不如在緬北324直接打得痛快!”
“要不然,咱們乾脆直接自己乾得了!”
周洋也在一旁沒好氣地接話。
宮慶勇搖了搖頭。
彆看他外形粗曠,但心思卻很細膩冷靜,“在伊方境內作戰,我們還是要依賴安全部提供的情報和後勤支援,否則貿然行動,危險性太高!”
“我也讚同宮隊的提議。”
劉維軍也點了點頭。
既然兩位隊長都開口了,隊員們自然也好再繼續說什麼。
而顧幾全過程中,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莊豐,雖然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但能看得出來,他的思緒一直停留在審訊室。
說實話,就連他也非常好奇。
果園行動……
難道又是與神秘交易有關?
正當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打開。
哈沙帶著一份文件走過來,“情況都調查清楚了,經過我們係統內部驗證,綁架的事情應該與摩薩德無關,他們對這件事也感到意外,其中一位間諜同夥……”
講到這裡,他眼底明顯閃過一抹強烈的殺意。
顧幾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審訊結束,就說明尤利烏肯定已經把所有有關摩薩德的事情都交代了,自然也就暴露了他的同夥,比如克勞迪。
而克勞狄與哈沙在火車上毫無交集。
能讓這家夥如此動怒,隻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