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狩獵隊裡的領隊。”黑羊蹄插嘴。
“對……差不多。”薑薑小幅度地轉動方向盤,讓車子慢慢轉彎,“你們這裡有狩獵隊?”
薑薑隨便一句提問,就打開了黑羊蹄一家的話匣子,他們正好不知道在哪裡報答薑薑的救命之恩,便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地介紹起來。
在虱膏街,想吃到肉,隻有兩個法子,一是等待野鳥和耗子光顧自家的棚屋,一是去肉鋪買肉。
由於虱膏街上饑餓的人實在太多了,野鳥和耗子基本上落地就被吃個精光,從此往後都繞著虱膏街走,近年已經很罕見了。
剩下的途徑隻有去肉鋪買肉。
肉鋪的肉價格非常高,幾斤就能花掉老夫妻半年的積蓄,所以普通人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去買肉,平時都吃一種耐寒植物結出的果實。
即便如此,肉鋪老板也從來不降價,壟斷讓他擁有定價權,可以很快地將虱膏街居民的財富吸到自己手中,相當於讓整條虱膏街的普通人成為給他乾活的奴隸。
另外一方麵,獲得肉確實有很高的門檻,需要離開虱膏街,去外麵狩獵變異動物,肉鋪老板擁有一支訓練有素的狩獵隊,每次出去都不會空手而歸。
而他和他的狩獵隊,也成了虱膏街唯一敢走出鐵絲網的人。
“怪不得鐵絲網是可以打開的,如果虱膏街裡的人都不出去,那就沒必要弄個門了。”薑薑恍然。
“是啊。”黑羊蹄爸爸歎了口氣,提到肉鋪老板,他臉上的褶子都深了許多,“我們普通人辛辛苦苦勞作一年,賺到的錢都被肉鋪老板拿走了,到頭來隻得到幾斤肉,也就堪堪夠那麼幾天吃飽肚子。”
“難道就沒有人能製得住他嗎?政|府、警|察局、法院呢?”薑薑忍不住問道。
老夫妻麵麵相覷。
薑薑從後視鏡裡看到他們的動作,仿佛明白了什麼。
虱膏街沒有政|府、警|察局、法院。
這就是一座孤島,和外界沒有聯係,自己內部形成叢林法則,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而擁有一支武|裝力量的肉鋪老板,就是這裡毫無爭議的老大。
“所以,”薑薑頓了頓,“肉鋪老板說要殺人掛在肉鋪門口,不是一種誇張的說法?”
“當然不是,他從來說到做到。”黑羊蹄爸爸神色凝重,黑羊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