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車流中,辛子暮黑色的跑車如疾風電掣一般,在其中不停的超越穿流。
車廂裡靜靜的,連音樂也沒有,整個空間都顯得那般的沉悶又壓抑,辛子暮卻絲毫不察覺。他的臉色還是那般的冷漠,一絲表情也沒有。可腦海裡卻全是剛才,蕭安蓉說過的一句句話……
她說,可以省下一筆飯錢,淡淡的一揚眉,那毫不在乎的神情,那般真切。辛子暮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他真想知道,她為什麼還能這般淡定?
分開了五年,她變得成熟優雅,又穩重。就連她從來不碰的辛辣食物,現在也可以那般淡定的吃下去。他看著她堅忍的樣子,移不開目光,一顆心幾乎就要軟了。他幾乎就要以為,他們又回到了從前……
可轉眼間,她再抬眸,明媚的眼裡卻已經平靜無波。她直視著自己,眼神淡淡的,聲音也淡淡的,她說,“辛子暮,安欣的事情,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嗬……辛子暮自嘲的一笑,他怎麼忘了,她來見他是為了什麼。這次見麵,在她而言,這本就是一場談判!
辛子暮!
以前,她極少這樣稱呼自己。小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厲害,因為自己比較沉默少言,她便常常嘲笑自己是個木頭,還一直跟在自己的後麵,嘻嘻哈哈的喊著“木頭木頭”……
後來自己使了小伎倆,把她給厲害的收拾了一番,她怕了,這才應了自己的要求,叫了暮哥哥。
暮哥哥,辛子暮嘴角又是一聲冷笑,這稱呼多惡心,自己那時候是腦殘了嗎,才會覺得她叫的很好聽!
她說,辛子暮,都是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你現在又何苦這般相逼呢?
過去了那麼久的事情!
過去了有多久,蕭安蓉你知道嗎?五年的時間,你以為就這麼一句話,真的就可以過去了嗎?
鼻子裡冷冷的哼出一聲,辛子暮一雙冷酷的眼眸如狼一般,在黑暗裡也變得更加冰冷銳利。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因為用力,指關節處泛著陣陣青白。
既然是一場談判,蕭安蓉,你何苦跟我提以前,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提以前!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提以前,在我來說,又是怎樣的一種激怒。
蕭安蓉,今晚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五年了,上一次我給了你機會,這一次,明知道不可能,依然還是給了你機會。給了你機會,你卻還是一句解釋也沒有!
你是覺得,這五年的時間,你不需要解釋嗎,還是你覺得,我辛子暮就這般廉價,你想拋棄就拋棄,想見麵就見麵?
相逼?恨你?
蕭安蓉,你還不知道,真正的相逼是什麼?隻怕你也還不知道,恨你,將是怎樣的一種結局?
是你自己說的,讓我恨你。既然讓我恨你,那你就做好準備,用你的一切來承擔我的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