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會兒,張賽見蕭安蓉靠在自己的懷裡不聲不響,好像對他的話不為所動的樣子,張賽又繼續努力勸說,“你要知道,廈市的項目沒有了,建碩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對蕭家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如果你出了什麼問題,那建碩便……”
“張賽,”蕭安蓉突然截斷他的話,環抱裡傳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所以我也要求求你,求你這一次也幫幫我。”
“如果你不在去廈市,”張賽鬆開蕭安蓉,抓著蕭安蓉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麵前,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蕭安蓉的,“如果你不再去,我必然幫你。再苦再難再煎熬,我都陪著你。”
張賽說的極鄭重,黑色的眼眸裡全是認真,像是再對蕭安蓉做著保證,又像是對蕭安蓉做著承諾。
他說的這般誠懇,讓蕭安蓉一直強忍堅毅的內心也變得柔軟,心中那般感動,有一瞬她都想就這般依靠他該多好。
“我第一次發現你長得還挺英俊的,將來也不知道有哪個女人會那麼幸運,能嫁給你。”蕭安蓉看著張賽閃閃發亮的眼睛,卻不能答應他的提議。兩人的爭執已經到了極點,她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便顧左右而言他。
“蓉兒,你怎麼這個時候還開玩笑。”張賽明明聽到她的話,心中有一陣雀躍有一陣漪漣,可是蕭安蓉那略帶了些失落的眼神,他知道她說了這話,心卻並不在這裡。
兩人沒有機會再繼續談,周院長已經帶了幾位醫生進來。
他們說的和剛才也差不多,張賽和周院長反複的交流,得出的結論依然是去美國。最好是去美國,那裡有更專業的醫生,更精密的醫療設備。然後他們又就治療的效果作出了提醒,整個過程蕭安蓉都隻是在靜靜的聽著,她沒有一句話,張賽卻不時的要看向她,他害怕她心裡依然打定的是那個主意。
交流的結果,果然是蕭安蓉最後做的決定,先保守治療,至於手術,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
車子再開出醫院,已經是深夜了。蕭安蓉依然坐在副駕駛座上,張賽這次卻再沒有了歡愉的心情。
隻是熬了這麼長的時間,大家都有些累了。張賽照顧到蕭安蓉的身體,便不再忍心繼續勸她,隻想著凡事都明天再說吧。
蕭安蓉的手機從出了醫院便一直再響,原來她放在包裡的時候誰都沒有發覺,現在蕭安蓉拿了出來,便一直不停的閃爍著。
張賽側目看一眼蕭安蓉緊緊握在手裡的手機,這麼晚打電話給他的隻有兩個人,而讓她這般在乎的又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辛子暮。
“這件事情你打算和他說嗎?”知道蕭安蓉現在肯定不會接他的電話,張賽問的毫不避諱。
“什麼,說什麼?”蕭安蓉一直看著外麵在出神,聽到身邊的話才轉過頭來。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多半也和辛子暮有關係。張賽極有耐心的再問了一遍,“我很好奇,這件事情你會不會和他說。”
“不會!”張賽以為蕭安蓉會很難回答這個問題,沒想到蕭安蓉卻說的極乾脆,不會!
五年前的事情雖然和辛子暮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卻一定托不了辛潘的乾係。我不能也不會告訴他。
蕭安蓉的眼睛又在黑暗裡恢複了慣常的淡然,甚至,這淡然中還包含著讓人不易察覺的冷漠。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苦苦哀求那位信任的長輩時,辛潘一臉冷漠無情的臉孔,那是比陌生人更冷酷的傷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樂見其成的家長,在蕭家困難的時候,他們就是這般對待自己的。
她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那時候怎麼會覺得他是極可親極信任的長輩呢?
張叔說,父親為了這個項目一直都在和辛潘聯係,可是蕭家一出事,辛潘卻拿到了那個項目。那是不是說,父親也因為自己和辛子暮的事情,而對辛潘特彆的信任呢。
說來說去,終究還都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