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你和我說趙臨謙收購的事情,你還記得嗎?”蕭安蓉打斷他,雖然早上趙臨謙一再說要自己相信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天趙臨謙和自己談笑誘餌的事情後,她的心裡就已經生出了一絲懷疑。
這樣的懷疑很可笑,可是已經落地生根,她便總覺得不安心。
“你是說當初我們公司困境的時候……”張賽把話頓住,想到趙臨謙和蕭安蓉一向不薄的交情,又有些猶豫,“這不大可能吧?”
“查了才保險!”蕭安蓉不想再這上麵多說,敲了幾下手裡的鋼筆,便又低頭看文件。
掃了幾眼,簽了字,蕭安蓉把手裡的文件放到一邊,抬頭見張賽還看著自己,蕭安蓉目光接觸到他的,張賽便立刻垂下了眼眸,避開自己的視線。
“張賽,”蕭安蓉這下的語氣有些軟,沒有剛才的冷硬,像是平時隻他們倆在一起是說話的口氣。“那些年你幫我,我很感激你。”
她很感激,但是張賽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感激。
張賽默默不語,任蕭安蓉繼續說,“前幾天我和安權聯係,他這個孩子很努力,才半個學期便已經把大一的課程都修完了。平時還要去公司實習,想想都覺得我對他太苛刻了。”
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提到蕭安權,張賽緊蹙的眉頭有些不解。看著蕭安蓉嘴角淡淡的笑意,那裡麵有她掩飾不住的無奈。
“我本來還答應他,讓他出國幾年的,現在看來,似乎要食言了。”
張賽心裡一緊,他突然知道哪裡不對了,蕭安蓉這個時候提前蕭安權,便應該隻有一個意思。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本來最好的人選應該是你,可是因為這幾年你對我無私的幫助,我知道公司裡有不少的流言蜚語,我心裡也覺得很對不起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賽突然很生氣,出口的話已經帶著些怒火。
“我想讓安權早些來公司,想請求你像當初輔助我一般,你這次也好好的幫幫安權!”
“不可能!”張賽放在身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的極緊,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暴露出來,“我不會答應你的,我為什麼要輔佐安權繼承公司?”
“張賽,”蕭安蓉有些吃驚的睜著眼睛,她看著張賽很誠懇的道,“我隻信任你啊!”
“你從來都不信任我!”張賽怒得一拳砸在蕭安蓉的辦公桌上,“你若是相信我,你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我明明和你說會一直都陪著你,什麼結果都還沒有,你為什麼現在就做這樣的決定!”
“這是防患於未然。”蕭安蓉知道張賽說的是什麼意思,美國的專家還沒有過來,她這樣就決定將來的事情,張賽本來就認為她去廈市會耽擱治療,現在他就更不願意接受了。
“防患於未然,你說的好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嗎?”張賽兩隻手撐在桌麵上,他緊緊盯著蕭安蓉的眼睛,一雙濃眉下幾乎冒出火來,“你是打算放棄了是不是,就為了那個辛子暮,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連命都不要了?”
最後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幸好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不然蕭安蓉還真擔心,外麵的人會聽到他們的談話。
“昨晚他來b市了,”蕭安蓉笑笑,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她還能笑的出來,在張賽憤怒的目光下,她繼續靜靜的道,“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什麼意思?”張賽突然泄了所有的怒火,他認識了蕭安蓉那麼多年,怎麼會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就是五年前她毫不遲疑的離開廈市,她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她和辛子暮,怎麼可能會沒有關係呢?就算全世界的人與人都沒有了關係,她和辛子暮也不會沒有關係的啊!
“昨晚在我家門口,我告訴他我喜歡的人是趙臨謙!”蕭安蓉避開他的目光,想到黑暗裡那冰冷絕望的目光,心裡便又開始被割一樣的痛。
“那你不再去廈市了?”張賽驚喜,問的有些迫不及待。
“不。”蕭安蓉低著頭搖了兩下,便覺得有些無力。
“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去。”張賽怒喊了一聲,便再不理會蕭安蓉,轉身就出了門。
秘書室的秘書們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張副總摔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就怒氣衝衝的往電梯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