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這麼長時間的電話,出門前又喝了點酒,這時候也的確餓了。見蕭安蓉有些緊張,辛子暮更吃的飛快,沒幾下碗裡的飯便見了底。
給自己盛了湯,盛完之後故意給蕭安蓉也添了勺,示意她的時候,蕭安蓉居然乖乖的把碗伸過來了。
“要不要再給你盛點米飯?”辛子暮知道蕭安蓉不過是想拖延時間,便故意逗弄她。
其實就算她把整大碗的湯都喝了,又能拖延到什麼時候。辛子暮看著蕭安蓉不理他,也低頭慢慢喝著湯。有時候她腦袋笨的,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蕭安蓉就算喝的再慢騰騰的,一碗湯也撐不了多久就見底了,肚子裡真的飽了,她總不能喝湯喝撐死。而且辛子暮已經把湯給收了,不管不問,直接把所有的碗筷都收了。
廚房裡叮叮當當的脆響,是辛子暮在水龍頭下洗著盤子的聲音。蕭安蓉不敢轉頭,也知道他高大的身影,在那裡忙碌不了多長時間。
明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等待的時候卻比開會還痛苦萬分,這日子過的將要到頭了,怎麼老天爺還要煎熬她一把。
想她年幼的時候沒了母親,人生剛美好無悔的時候又突然沒了父親。急轉而下的處境總入了建碩,五年的時間,商海沉浮中若不是還有張叔和張賽在一邊支持著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熬過來。
本以為熬了這麼久,這兩年公司也走入了正軌,苦苦等待的廈市項目也開始了,這麼多合心意的事情,應該再不會受什麼磨難了吧。偏偏,她又生病了!
如果沒有生病,她或許還可以堅持還可以等,可是現在,她隻能依附辛子暮這棵大樹,隻盼著能在今年,把一切都早些了結掉。
這棵大樹,是任何一個人也比這個人好。蕭安蓉這兩天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他們以前年少的時候,感情那麼的要好,為什麼在生命的最後,卻要畫上一筆汙漬呢?
她都覺得是自己侮辱了他們之前的年華!
“怎麼還不上樓,在等我麼?”辛子暮出來,見蕭安蓉還坐在那裡,邊涼著手上的水汽邊看她。
“沒有。”蕭安蓉回神,發現辛子暮已經都收拾好了,便依言默默地往樓上去。
辛子暮看蕭安蓉有些孤冷的背影,嘴角的淡笑慢慢隱去,臉上又清冷起來。
關掉樓下的燈,辛子暮也跟著上樓,進了房間,蕭安蓉已經躺到了被褥裡,房間裡暗暗的燈光照不清楚,辛子暮把他那邊的台燈打開,脫了衣服拿睡衣去裡麵洗澡。
浴室裡洗漱的水流聲一點點傳進蕭安蓉的耳朵,和昨天的激烈不同,今天的平和卻更讓蕭安蓉焦慮難熬。浴室的門打開,蕭安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被褥下的手緊緊的揪著床單。
身後的床鋪凹下去一塊,被子一緊,辛子暮的身體也躺了進來。清涼的氣息一下子蔓延了整張床鋪,冷得蕭安蓉的汗毛也幾乎要都豎了起來。。
辛子暮看看蕭安蓉背對著他側躺的身影,手伸到了她的肩膀處,忍忍還是停住了。
知道她還沒有睡,辛子暮從床頭拿了本雜誌隨意翻著,他也沒有什麼睡意。
蕭安蓉緊閉著眼睛,等待了半天,身後卻並沒有什麼動作,不知道辛子暮在做什麼,她的一顆心如雷鼓般敲著,幾乎要奔出胸膛。
來回馬馬虎虎的翻了幾遍,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內容,辛子暮把雜誌往桌子上一扔,掀開被子也躺了下來。
轉頭,看了看已經僵直了後背的蕭安蓉,辛子暮皺眉冷冷的道,
“這個項目你想要多少?
“什麼?”蕭安蓉太緊張了,一時沒聽清楚,但項目兩個字還是讓她下意識的轉身,正好看到辛子暮冷冷的眼睛,正譏諷的看著自己。
“果然還是項目更能吸引你。”辛子暮冷睥了她一眼,轉過頭去淡淡的看著屋頂。
“你什麼意思?”蕭安蓉還糾結著上一個問題,“你打算什麼時候介紹我認識負責人?”
她說的負責人,自然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掌控人。
“你這些年生意是怎麼做的,張賽沒教會你怎麼審時度勢怎麼討好彆人嗎?”為什麼她的眼裡就隻看到他身後的那個人,自己明明就在她的麵前,她卻毫不在乎!
終於忍不住翻過身,辛子暮粗暴的把蕭安蓉一下子拉到了懷下,“本來想放過你一晚的,可惜你太不識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