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蓉緊張的看向她床頭的梳妝台,還好,她的包還完好的放在桌角一邊。
蕭安蓉心中鬆了一口氣,這些化妝品本就是放在梳妝桌上的,她從來都沒有動過,辛子暮願意把它們都給扔了,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房間裡亂成了這個樣子,辛子暮隻靜靜的坐在床邊,房間裡依然開著地燈,把他的身影照的像是一團暗暗的黑影。明明看見她進來卻也和沒看見一般,辛子暮呆呆的隻抽著他手裡的煙,一語不發。
蕭安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一顆心上下不停的跳著,見辛子暮現在並沒有要繼續發怒的樣子,才稍微平穩了些。
原本等待的暴風雨,在她還沒有上來的時候已經在這房間裡發泄過了,現在他應該沒有力氣再為難自己了吧。
房間裡是怎麼也不能睡了,蕭安蓉看一眼辛子暮的身影,安靜的跨過地麵上的一片狼藉,走到最裡麵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就準備離開。
還沒走到門邊,辛子暮低啞的聲音從黑影裡傳來,“你要去哪裡?”
蕭安蓉聽到這沙啞的聲音,心裡驀地一痛,卻強忍著道,“我想我今晚還是回去的好。”
“我批準你回去了嗎?”沙啞稍微好了一些,聲音卻還是低沉的讓人發寒。
“那我去客房睡一晚。”這裡實在是太亂了,而且他現在隻怕也未必想看到自己吧。彆墅裡這麼多的房間,在哪裡不能過一晚!
等了等,聽後麵的辛子暮再沒有什麼聲音,蕭安蓉又抬起了腳準備往外麵去。
身體突然被圈住,辛子暮高大強壯的身體一下子包圍了她。有力的手臂緊緊的勒住蕭安蓉的腰,把她的手臂也圈在裡麵,緊的幾乎要勒碎掉全身的骨骼。
蕭安蓉痛的忍不住要掙紮,隻是一掙紮,辛子暮的力道便越大。幾次的較量蕭安蓉早已經吃夠了這樣的苦頭,不敢高聲,她便輕言輕語的道,“我隻是去客房將就一晚……”
“你為什麼要回來?”辛子暮疲憊不堪的聲音從她的頸窩裡傳了出來,透著濃濃的無力感,一點點滲透入到蕭安蓉的耳朵。
蕭安蓉僵硬的身體一顫,她的後背緊緊貼著辛子暮寬厚的胸口,砰砰砰的心跳一下下的也打擊著她的心臟,酸楚像瘋長的草蔓,一下子便攻占了她。
“我真的隻是去客房……”蕭安蓉呐呐的又開口。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和他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回來,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和他解釋,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和他分手。不知道理由,他隻是恨自己,如果他知道了,蕭安蓉想,自己恐怕連再見他一麵都不敢了。
“為什麼要回來?”固執的問題有一遍在耳邊徘徊,辛子暮無力的聲音,和他有力的手臂形成強烈的對比,他緊緊的把蕭安蓉按捺在自己的懷裡,可是怎麼用力,他都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心裡。
“對不起……”逃不過,蕭安蓉任臉上的淚水流下來,也隻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你知道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句話……”辛子暮絕望的臉在蕭安蓉的頸窩裡磨蹭著,低啞的聲音裡幾乎帶著顫抖的乞求。
他的臉頰劃過蕭安蓉的耳垂,在上麵恨恨的蹂躪,下巴抵著蕭安蓉的脖頸,隻輕輕的用力,上麵冒出的胡須便紮在了蕭安蓉細嫩的肌膚上,刺的她又麻又痛。
耳鬢廝磨,原來也可以這樣的痛!
“子暮,你彆這樣……”他從來都是堅強的,哪怕是孤傲冷酷的,蕭安蓉也能應付,可是這樣的他,就算是以前,她也從來都沒有見過。
她的辛子暮,何曾有過這樣軟弱的一麵。
“你總說讓我彆這樣,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這樣。”辛子暮把頭低的深深的,嗅著蕭安蓉好聞的體香,聲音沙沙悶悶的從發間傳來,“我總……情不自禁的就要這樣,情不自禁你明白嗎?”
情不自禁,像她看到他就情不自禁的心痛,想到他便情不自禁的情緒低沉,蕭安蓉嘴角無奈勾出苦笑,她當然明白。
再狠的話她已說不出口,蕭安蓉站在那裡任他抱了一會兒,才開口打破沉默,“時間真的不早了,我明早還有會議。”
“嗬嗬……”辛子暮突然笑了出來,笑聲淒涼無力,帶著淡淡的嘲諷,“這個時候你和我談會議,蕭安蓉,你不愧是……”
話停住,辛子暮用力把蕭安蓉甩到了床上,然後他也侵身躺在旁邊,隨手拉過一旁的被褥蓋在彼此的身上,依然緊緊的圈著她,耳邊冷冷的聲音再繼續,“我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