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懂,為什麼不讓我五年後成熟了再接,非得現在呢?”口氣已經不是剛才的那般激動,反而帶了些勘破什麼的陰冷。du00.com
蕭安蓉看著蕭安權眼睛裡毫不掩飾的眼神,他這個意思,已經是在暗示,自己這是故意要為難他了!
“我說了,機會隻有這一次,你心裡是怎麼想我的,我並不在乎。但是你要知道,能給你機會的便隻有我,現在我給你了,就在你麵前,你有沒有膽量去接,就看你自己了!”
口氣也變得極冷淡了,像分奪家產的仇人。蕭安蓉繃著臉漠然起身,向著想請他們登機的趙希走去。
說不在乎其實是假的,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為的除了要保住父親的產業,再者不就是蕭家一家人嗎?蕭安權這樣想她,以為自己是在逼他知難而退,從此絕了繼承的機會。被這樣誤解,她怎麼能不在乎!
她向來對蕭安權最嚴格,即使蕭安權小了她八九歲,在很多人的眼裡他不過是個孩子,可她卻從來都像對待成年人一般對待他。
兩人之間,溫情本來就少,蕭安權又相比家裡的其他人更有心機,現在有了這樣的事情,恐怕親情難在,猜忌更多了吧。
蕭安蓉看一眼默不出聲坐在自己身邊的蕭安權,好在他終於跟著自己,飛機落地後並沒有要回去。精心培養了他這麼多年,這一點總算是沒讓自己失望。
張賽一看蕭安權也跟了回來,心裡便明白了一切。他的臉色也沉沉的,一路上都沒有往日接機的歡欣,車廂裡悶悶的,有些壓抑。
“一會兒怎麼安排,安權是直接回家嗎?”車子快駛入城區,張賽才不得已開口。
“直接去公司吧!”
蕭安蓉話一出口,張賽的臉又黑了很多。“你忘記了今天約好的,我們要去看看我爸?”
“啊?”蕭安蓉一愣,看張賽的臉色立刻便明白了。他們並沒有約過去看張叔,不過倒是說好要去醫院和博士會診的。有些不確定。蕭安蓉皺眉問,“是今天嗎?”
“你怎麼連這個事情都忘記了,上星期我不是打電話給你了,我爸特彆想你,非要見你一麵,你答應了的?”幸虧昨天他和趙希確認過,她要回來,要不然還不真忘記了!
“對對,我記得。”蕭安蓉點下頭,依然一臉的淡漠。瞥了眼身邊的人,淡淡的命令,“那把他們送到家裡去吧!”轉頭對蕭安權,“你回家休息一下,明天隨我進公司!”
這是相當於也告訴張賽。她的決定已經開始實行了。
張賽自然也知道蕭安蓉這話也是對他說的,他從後視鏡裡看一眼後座的兩人,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等車子到了蕭家,放下了兩人,張賽便又立刻載著蕭安蓉,像醫院趕去。
“你說你。這樣大的事情,也能忘記,是鐵了心什麼都不想管了麼?”深沉寬厚的男音,是一語雙關的意思。
“就今天被安權鬨的,有點生氣了,那能什麼都不管啊。自己的身體當然還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相信你!”蕭安蓉當然聽得懂他的意思,從一見到蕭安權出現在機場,張賽的臉色她就看懂了。
“你要是真相信我,我次次的意見怎麼都不聽?”張賽知道蕭安蓉是在應付自己。不過想想事情已經這樣了,多說也無益,又調轉了口氣,“不過安權那小子,怎麼又讓你生氣了,他不是一向很聽話的嗎?”
“讓他接班,有些不甘願唄!”蕭安蓉懶懶的靠在背椅後麵,淡淡的口氣裡全是無奈。
“不甘願?”張賽從後視鏡裡看一眼蕭安蓉的臉色,白皙的淡漠裡透著些無力,想了想,他才皺眉問,“他是……不理解你?”
“果然是我的得力乾將啊,這幾句話就猜到關鍵了!”蕭安蓉不想繼續憂愁,便隨口打趣,車子裡沉悶的氣氛也開始慢慢活絡。
猜猜也知道蕭安權如果不願意,多半是因為年紀還小,張賽安慰道,“他畢竟還是小孩子,又正是青春飛揚的時候,怎麼能心甘情願的來公司,擔子重不說,還要處處被拘束。你也要理解他,何必和個小孩子生氣!”
小孩子!蕭安蓉想到蕭安權在廈市機場時,高瘦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麵前,滿眼怒氣的看著自己,既不甘又憤怒,一副想要掙紮的小狼一般。
可是他畢竟才二十出頭,看著還帶著點少年的青澀,穩重中偶爾會露出點冒失,正是年少邁向成熟的時候。
蕭安蓉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蕭安權已經心機深到懷疑自己為難他的話,隻歎道,“是啊,他還是個小孩子!自己何必和他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