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接到消息便直接趕回來的,昨晚到的廈市!”趙臨謙一雙深黑的眼睛一直緊盯著蕭安蓉的臉,聲音平淡又緩慢的解釋,“我昨晚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就沒有去找你!”
“臨謙,我隻是隨便問問!”蕭安蓉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她剛剛隻是想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因為那種尷尬的沉默讓她心裡發慌。
趙臨謙卻不管她的解釋,接著緩緩的道,“這些天我去了美國,走了很多城市,在紐約參加狂歡,在拉斯維加斯賭博,後來又去了冰島,去了最北的雪原……”
“我走了那麼多的地方,也想了很多!蓉蓉……”說到最後,趙臨謙終於又走近了一步,他看著蕭安蓉明亮清澈的眼睛,終於抬起了雙手,輕輕的按在蕭安蓉的肩頭,“我想,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轉身,但是現在,蓉蓉,我還是想要問你一句……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這一聲,比剛剛他說的所有話都低緩,輕柔的像是隨時都會隨風飄散了一般,但是,這麼輕柔的一句話,他還是讓蕭安蓉準確無誤的聽到了每一個字,
他極輕緩的說,蓉蓉,我還是想要問你一句……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蕭安蓉被他扶著肩膀,被迫著正好對著趙臨謙的臉,他俊秀的臉,漆黑如墨的眼眸,黑沉沉的正看著她。裡麵那一抹黑暗,沉默的帶著期盼,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對不起,臨謙,我們已經不可能了,”蕭安蓉側過頭,再也不敢看趙臨謙那雙深處的桃花眼,以前,那雙眼睛裡總是流光溢彩。總是充滿自信和高傲的,是因為自己,是因為自己,才會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風采。是因為自己,才會讓他如此消沉。
蕭安蓉愧疚的握起拳頭,她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傷害他了。沒有見麵的時候,她心裡還有些其他的顧慮,可真看到了趙臨謙,看到她這雙黑的像墨一樣的眼睛,蕭安蓉的心裡就隻剩下了愧疚。
“對不起?”趙臨謙放在蕭安蓉肩膀上的手僵住了,他眼中的黑暗一下子像沉到了最深處,趙臨謙嘴角動了動。扯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你終於還是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話。”
“臨謙,我不是故意的,我……”蕭安蓉看到他嘴角的那絲苦笑,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急切的想向他解釋,可話到嘴邊,卻突然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切都變得那麼無語,蕭安蓉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她又有什麼樣的立場去解釋?
“蓉蓉,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蕭安蓉的猶豫和欲言又止,卻讓趙臨謙看到了希望。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放在蕭安蓉肩頭的手緊緊的抓著她,像是要抓住希望一般,那麼用力。
“我……”蕭安蓉回過頭,可目光一碰上趙臨謙期待的眼神,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裡是無數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一句。
她看著他,趙臨謙也正專注的看著她,那樣專注的目光,像是要看到她心裡去一般。“蓉蓉,你告訴我。其實我們還可以再好好努力的,你告訴我,那天的事情都是誤會,是不是?”
趙臨謙輕柔的聲音響起,他看著蕭安蓉,想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那天……”那天辛子暮接了趙臨謙的電話,深夜的電話,他說她在浴室裡,這樣明顯的事情,她怎麼能說有誤會呢!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誤會,是她先對不起他的!
“你要說什麼,我都會聽的!”趙臨謙的手又用力了些,像是要給她開口的勇氣,他定定的看著她,裡麵的充滿信任的目光。
“她沒有可說的!”一聲冷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蕭安蓉和趙臨謙一起回頭,然後便看到辛子暮踏著一路的落葉,緩緩的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在趙臨謙握著蕭安蓉肩膀的雙手上,冷洌的目光像是被冰凍的利劍一樣,毫不掩飾他其中的冷厲,直直的打在蕭安蓉的肩上。
蕭安蓉下意識的縮了下肩膀,想要避開趙臨謙的手。趙臨謙覺察她的動作,目光一暗,卻終是沒有為難她,任蕭安蓉脫離了自己的手掌,站到了一邊。
“辛子暮,你來做什麼?”趙臨謙現在最討厭看到這個人,尤其是他和蕭安蓉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裡的火早被他一句話就挑了起來,要不是他向來良好的修養,恐怕他都要出言不遜了!
“蓉兒……”辛子暮理都不理會趙臨謙,徑直走向蕭安蓉的身邊,站定,目光裡還是深邃的冷漠,薄唇輕啟,帶出一絲譏笑,“你怎麼還不走,大家都在外麵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