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隊裡來了個知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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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同音字,祁春來鬨了個烏龍。

不過中口頭上的誤會很容易就能解釋清楚,雨順兩句話就把學校的意思又給總結了一遍。

祁春來聽完大笑,摸著祁年年的腦袋說:“不是叫咱年年給菜地澆糞就中,我主要是怕掄個大茅勺使住咱孩兒的腰。拾糞繳好說,咱豬圈裡恁些……”

他看看祁年年,把那個容易引起他惡心的字消音:“……那、那啥,星期日後晌,我下去鏟幾鍁,就夠您仨繳了,星期一清早我幫你們送到學校。”

風調說:“不用哥,俺去學老早,你還得抹黑往家跑。”

雨順已經跳下煤火台開始盛飯,跟著說:“就是哥,你給俺裝好,俺自個兒背著去學繳。”

春來在飯桌前坐下,對雨順說:“籮頭老高,你跟年年提著沒法走路,還有年年,你叫他背一筐那啥走到學校,他回來得三天不吃飯。”

祁年年腦子裡想了一下自己背個裝著豬糞的筐,一下就惡心了,“哇”地乾噦了一聲。

春來趕緊拍著背給他順氣:“好了好了孩兒,咱不說這事了,以後學校再有這樣的任務,你不用管,我跟您姐都給你弄好。”

祁年年點點頭,其他幾個人默契地換了話題,免得他更惡心,可就算這樣,晚飯他也隻吃了幾口蜀黍糊,饃和紅薯都吃不下去了。

不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他整個人都很輕鬆,吃完飯剝了滿滿一籃蜀黍還很精神,想接著把作業寫完。

田素秋不準:“明兒大長一天咧,黃昏寫老費油。”

煤油一斤好幾分錢,紡花、織布都不舍得用,寫字還能選擇時間,當然更不能用。

祁年年不敢跟田素秋爭辯,遺憾了一下,就和風調、雨順一樣,老老實實地上床;田素秋抹黑也能紡出又細又勻的線,她還要再紡會兒花。

祁年年就在紡花車溫柔的“嗡嗡”聲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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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祁年年再睜開眼時,已經日上三竿,除了床那頭的祁好運,家裡隻有正在紡花的雨順。

看見祁年年醒了,雨順高興地說:“快起吃飯孩兒,再不吃就涼了,還得紮開火重熱。”

他們燒的煤都是現和現用,就是把散狀的煤用水簡單攪拌成比較稠的糊狀,直接放進灶台裡,不用的時候,中間紮一個很小的洞,維持著火不會熄滅的狀態,做飯時,把洞擴大,火就旺了。

火暫時不用時,必須和新鮮的煤糊蓋上,要不原有的、還能燒較長時間的煤很快就會燒乏,太浪費了。

而和煤壓火對雨順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來說,是件相當吃力的事情。

祁年年跳下床直奔灶台:“不用熱,我皮實,吃冰淩疙瘩也沒事。”

雨順跳下煤火台,快速把毛巾擺了一遍,過來按著祁年年的腦袋給他擦臉。

祁年年一邊吃饃一邊掙紮:“老涼啊姐。”

雨順毫不手軟地繼續擦,擦完臉又給他擦手,嘴裡說著不相乾的話:“咱媽去借好麵了;咱姐肚子疼,咱媽叫她今兒先彆織布,她拿著鞋底去找慧萍了。

保國跟保山天一亮就來找過你,這當兒肯定擱三奶奶家咧,你吃完去找他們耍一會兒,不過時間不能老長哦,你還得回來剝蜀黍,明兒咱得趕緊磨麵。”

祁年年連聲答應:“哦哦哦,中中中。”

不過,吃完飯他沒急著出去,而是拿出課本和小黑板,快速把作業寫完,才連蹦帶跳往三奶奶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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