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家夥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應道,“早上好——”他的聲音軟軟糯糯,像棉花一樣。
幼兒園老師說的沒錯,小孩子成長的速度確實超乎成人的想象,短短半個月,小賽羅現在已經能夠斷斷續續地利用單詞句進行表達了。
當然,或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本就不是孩子。
“乖孩子,那就好,睡飽飽才會快快長高呢。”
吉田奶奶疼惜地抱了抱小賽羅,目光中滿是溺愛,在她心中早已經把小家夥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來看待了。
“對了帝斯,小阿零的手續辦得怎麼樣了?”
卡帝斯熟練地接過了吉田奶奶手中盛著早飯的沉沉的木盤:“多虧了您的幫助,戶口已經落好了。手續辦得差不多了,今天去登記報名的話,很快就可以跟著其他孩子一起上幼兒園了。”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你就可以輕鬆不少了。”
“嗯,明天可以去田裡幫您了。”
“沒事,田裡沒什麼要收的了。我一個老婆子能種得了多少東西。”吉田奶奶笑嗬嗬地自嘲道,“你還是多陪陪小阿零吧,長大了,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吉田奶奶看著小賽羅的目光之中不禁帶上了幾分哀傷,每次到麵前的一大一小都能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家裡隻有吉田奶奶一個人,丈夫走了很多年了,子女們也長期定居在了城裡,很少會回來,偶爾過年會回小鎮探望一下吉田奶奶。
秋天的風一過,田裡就和過年似的熱鬨,各色各式的莊稼農作物都紛紛探出了頭,小鎮上的人們瞬間都忙碌了起來。吉田奶奶一個人包攬下來田裡的活,偶爾隔壁的領居們見她一個人費勁也會好心搭把手。
“吉田奶奶——”門口傳來了呼喊聲,是小鎮上的郵遞員上田先生。
吉田奶奶急忙應聲起身去開門:“來了來了。”
“有您的信,請您查收,”上田先生將簽字筆遞給了她,笑道,“是從城裡寄過來的哦~”
吉田奶奶瞬間充滿了期待,激動地接過了信箋,努力克製著自己手的顫抖幅度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連聲向上田先生道了好多聲謝。
回到屋裡,見她如此期待,卡帝斯問道:“是孩子們寄來的嗎?”
吉田奶奶笑著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封,一邊低聲咕噥道:“真奇怪,不知怎麼這個時候寄來了信,往年應該再晚一段時間才對,那時候差不多也過年了,說不定又是提醒我給他們準備最愛吃的年糕糍團呢。”
她戴上了舊製的老花鏡,打開紙頁,眯起眼睛細細地閱讀了起來。
但卡帝斯卻見吉田奶奶嘴角的微笑漸漸落了下去,問道:“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手續最後一步的章還沒敲,我和阿零可以儘快搬走給他們騰地方。”
“不用不用!”吉田奶奶連連著急擺手,“你們不用搬走!”
她艱難地彎起嘴角,眼角濕潤,笑容略顯苦澀:“我的兒子在信裡說,今年他們一家準備過年的時候準備出國旅行,所以今年就不來小鎮過年了,讓我一個人保重。還說......”
吉田奶奶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起來,如泄了氣的皮球,有些顫抖道:“還說現在發展的很好,很有可能以後就留在國外,不回來了。”
“......”氣氛一下變得冷清了下來。
剛才還精神抖擻著的老太太此刻就和普通的獨居老人沒有什麼區彆,瘦小,沉默。
僅僅是聽她用語言表達出來都覺得落寞。
他們是一家人,那她呢?
她是誰?
卡帝斯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吉田奶奶,因為她從這個老婦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一直無法擺脫的東西——孤獨。
不管記不記得以前的事,她始終能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