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許,這才是生命存在的意義。
*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辦出院手續。”
“嗯。”小賽羅乖乖地點了點頭,目送卡帝斯的身影離開房門。
“阿零,”鄰床被繃帶包成“木乃伊”的比留間弦人費力地爬了起來,艱難地笑著看向他,“叔叔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小賽羅歪了歪頭,問道:“什麼……事?”
比留間弦人扭捏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請求道:“你可不可以幫叔叔向純保密受傷住院的事情?”
“啊,還有!”他慌張補充道,“如果純問起叔叔的工作的話,你就告訴他叔叔在設備科需要去支援,答應帶他去的植物園需要過幾天。”
賽羅沒有急著答應,而是靜靜地注視著男子輪廓分明的臉龐,陷入了沉默。
為什麼呢?
比留間弦人以為自己一口氣說太多,小朋友反應不過來,當他想要耐著心再解釋一遍時,小家夥緩緩開口了:“為什麼?”
“嗯?”比留間弦人不解。
賽羅:“為什麼明明那麼害怕他們擔心,卻還要繼續做這些事情呢?”
真奇怪,以前他受身體發育限製,說話隻能斷斷續續的,但這次他居然可以完完整整地把這句話表達出來。
或許,是因為這句話來自他內心的深處。
賽羅在曾經的某一天,某一分,某一秒,想過如果他的父親不是英雄該多好,那是不是就不會把他放在那冷清無聊的孤兒院裡,是不是他就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來陪自己?
他寧願自己的父親不是人人口中所敬畏稱讚的奧特英雄賽文,而隻是一個普通的行星觀測員而已。
弦人有些無奈地對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伸手想要抓住小賽羅的手:“零,我先是一名軍人,後來長大了才是父親。但我成為父親後,無法抹去我是軍人的事實。因為那是我小時候夢寐以求的追求,叔叔小的時候也是個做著英雄夢的小孩子而已。”
小時候?
是啊,賽羅快忘了,他的父親也曾經和他一樣,是個年少輕狂的少年。
哪有誰生來就能明白自己身上所承受的重擔。他自己也是如此。
所以,想成為英雄怎麼會是錯的呢?
這一刻,賽羅好像忽然明白了。
哢嚓——
栓在心口的那把大鎖發出了沉悶的聲音,他好像終於能夠與童年和解了。
小賽羅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比留間弦人的病床旁,向他伸出軟乎乎的小手。
“怎麼了?”
“拉鉤。”小家夥眨巴了兩下湛藍色的大眼睛,“我幫你保密,但你好了一定要記得帶純一起去植物園。”
比留間弦人鬆了口氣,欣然彎起嘴角應道:“好!叔叔答應你。”說著,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去拉鉤,卻尷尬地發現自己的手此時被包得密不透風。
“呃,這……”
小家夥勾起唇輕笑了一下,小手捏拳輕輕碰了碰比留間弦人的繃帶粽子手,隨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留下比留間弦人一個人呆呆感歎了一句:“這孩子還真酷啊。”
接著,他的腿側褲腿處傳來了一陣滾燙得巨熱:“啊!燙燙燙!”比留間弦人想要彈起身卻牽動到了傷口,“疼!疼疼疼!”
“沒有沒有,我沒有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