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誡複又打開暗下去的電腦屏幕，嗯了聲。
江誡在莫名糾葛的同時，周決明其實完全和陳周路碰不到麵。
早上半個小時的查房結束，周決明三人連同節目組又跟著楊醫生馬不停蹄的趕往門診室，那裡掛號的50多名患者已經在排隊等候。
門診室的環境和周決明當時上班的地方差彆並不很大，周決明站在後方沉默的看著前方楊醫生耐心細致的重複詢問到訪的患者。
“哪裡難受？哪裡不舒服？具體是怎麼個痛感？”無數次的重複，沒有一點不耐。
之後自然也是重複的流程，使用儀器檢查，然後開藥方。
一整個上午，不大的門診室安靜的隻能聽見楊醫生和患者的來往交流。
在上午的坐診過程，從早上8點一直到中午12點，楊揚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挪動過半分。
彆說上廁所，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是奢侈。
周決明他們在後方眼見著患者一個接著一個，有很多還是外地的拿著檢查報告慕名而來，掛不上號等一兩天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到楊揚這裡的時候，他便不會再浪費患者的點滴時間。
當然，周決明三人連同節目組也安靜的在辦公室後方站了一上午。
中午12點結束，楊揚隻喝了口水，就匆匆往13樓手術室趕。
周決明三人都是習慣這種節奏的，他們不僅穩步跟上，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一絲疲意。
楊揚今天有五台手術。12：30，是一台食管癌手術，所以他根本沒有吃飯的時間。
周決明他們跟著楊醫生換手術服、洗手消毒，他們也是要帶著儀器跟進手術室的。
當然，在手術過程中，怎麼拍、拍哪些部分，這是提前和醫院方、患者和節目組商量好的，也是給周決明他們培訓過的。
手術台上，是名37歲的食管癌患者。他已經連接好胸腔鏡，在楊醫生門診結束的半個小時時間內，他的助手醫生已經將前期的消毒、鋪單等準備工作做好。
兩個小時後，手術終於完成。
楊揚終於帶著他們去了食堂吃午飯。
食堂的安排相當合理人性化，各個時間點去，都是熱菜熱飯，病人的身體重要，醫生的身體同樣。
楊醫生在工作之餘話不多，周決明他們三個人話就更少。
李思文在後台看著他們這組的沉寂狀況，無奈的很，搞半天這是師父帶徒弟來了。
20來分鐘吃完飯，楊揚又返回手術室那層樓。
下午他還排了四個主刀的手術，周決明他們跟著他來回在三個手術室奔走。
手術室從來看不見外界光線變化，沒有日出和日落的概念，等他們從手術室出來，天已經黑的深沉。
8點半了。
從12點半開始，除卻中途出去吃飯那半個小時，楊醫生在手術室整整待了7個半小時。
當然，周決明他們也在裡麵沉默的站了7個半小時。
三個人都不是大驚小怪的人，甚至法醫薑明理見過的場景比手術室裡更要嚴重的多，所以三人對手術室的所見場景都相當穩重。
晚上楊揚帶著他們到食堂吃飯時，已經9點多。
楊醫生在對麵坐下，身體有些凝滯，臉色也不太好。
孫竅率先詢問：“楊醫生，是哪裡不舒服嗎？”
楊揚將筷子分給他們，搖搖頭：“站久了，老毛病，不礙事。”
醫生要麼長坐、要麼久站，頸部、腰椎部落下各種毛病，也極為常見。
楊醫生朝她們露出個笑來：“你們幾個，今天站一天，累不？”
孫竅搖搖頭：“楊老師應該是最累的。”
楊揚揮揮手：“這不算什麼。其實今天的手術也不多。最多的時候，我們科室加一起一天做過30多台。我一天…最多也做過十三四台。而且科室的年輕醫生才是最辛苦，下了手術台他們還要去病房查房，還得24小時值班。外科醫生連軸轉的工作其實相當正常。”
“但我們既然選擇這個職業，就已經提前做好這個準備和覺悟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