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深夜遇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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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悅來樓,花溪城最大的青樓門前,絲竹纏繞的鶯歌燕語之聲已經從裡邊傳出。薛鳴玉抬起腳,便走了進去。

餘瀲山卻有些邁不開步伐,早上把如意賣進悅來樓他心裡就很彆扭,怎麼現在還要扮作客人,就不能把房頂掀了直接查嗎?

就在餘瀲山躊躇的片刻,一位身上浮著百合香氣的迎客娘子已欺身上前,嬌聲道:“二位客官看著麵生,是第一次來罷。”

薛鳴玉折扇一開,輕輕點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促狹著眼道:“是的,且勞煩娘子了。”

餘瀲山連忙跟上薛鳴玉的步伐,鼻子一癢便打了個噴嚏。

在迎客娘子的接待下,二人步入悅來樓主樓,該樓是塔形構造,正廳中間有個偌大的方形舞台。舞台之上,輕紗遮著女子們曼妙的身軀,花一樣的枝乾在台上扭動,露出一片片雪白的肌膚,露出半遮半掩的風光,惹人注目。

舞台兩旁,懷抱琵琶的美麗少女素手纖纖,脖頸低垂,也是一道好風光。

端著酒展的小廝與侍女在大廳之中穿行,各類衣著光鮮的公子書生在桌旁飲酒觀舞,真是好不熱鬨。

此時,先前的娘子已經退至一旁,另有一位豐腴娘子揮著香帕走上前來,餘瀲山看到她眼角處乾涸的眼紋以及脖頸上的□□印子,頓時覺得眼前的風景也如這位娘子臉上的假麵,極端的矯揉造作。

娘子甜膩的聲音響起:“奴家瑞妍,請問二位客官是觀月,聞香,品雪,還是探花?”

薛鳴玉神色如常,搖了搖扇子道:“聞香即可。”與此同時,他已從袖中已抽出幾張銀票放在了老鴇手中。

悅來樓,二樓秋月齋內,薛鳴玉斜靠在塌上品茶,餘瀲山則有些拘束,目不斜視,端端正正地坐著,他不自然得道:“鳴玉,前麵講的都是什麼意思?”

薛鳴玉折扇輕搖,緩緩道:“這觀月,說的是大堂看舞,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聞香,說的是小樓聽曲,曲子隻為你彈;品雪,說的是飲酒,不過自是彆樣的飲法;至於探花嗎,那當然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咯。”

餘瀲山的臉騰得紅了起來:“鳴玉,你怎麼這麼熟悉。”

薛鳴玉輕咳:“藥王穀曾有男修士來看花柳病,於修養時大講夜遊仙窟的經驗,吹噓自己可夜禦九女。小藥童們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將他的住所圍得水泄不通。不過……師尊當天晚上差點把這個人給轟出去。”

說完,薛鳴玉斜著眼看了餘瀲山一眼,“瀲山,夜禦九女是不能的,不符合人體常理。”

“我沒在想……”餘瀲山臉上的黑線就要掉到地上。

此時,三位娘子逶迤而來,她們身後,三位懷抱樂器的侍女邁著小步緊緊跟隨。三位娘子依次走到薛鳴玉和餘瀲山身前,“摘星”“弄影”“扶風”“為二位公子撫琴。”

說罷,三人緩緩朝後退去。侍女們已經擺好樂器,垂首跪坐在一旁,樂人們端坐下,輕觸佳音,樂曲便如泉水般從她們的指尖匆匆流出。

三位侍女中,有一位偷偷抬起頭,衝著薛鳴玉和餘瀲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六首樂曲已過,撫琴娘子暫停休息,命侍女去為客人倒酒。

一侍女行至在餘瀲山身側,剛拿起酒壺,便被餘瀲山按了下去,“不……不用倒,我不喝酒。”

他觸到侍女冰涼柔滑的手,如觸電般將手縮了回去。

柳如意走到薛鳴玉身旁,執起酒壺,為他斟酒。

衣袖飄浮間,薛鳴玉瞥見柳如意手腕間的紅痕,頓時心中一痛。隔著薄如蟬翼的衣衫,薛鳴玉在如意的纖細的小臂上輕輕一撫,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柳如意手一抖,靠在薛鳴玉身側,傾斜酒杯,將美酒送進他口中。

薛鳴玉微微低頭,左手卻緊握著柳如意的手腕,暗中將醫仙之力渡了過去,撫平她腕間的傷痛。

登徒子,餘瀲山瞥了一眼,心道。

喂完酒,柳如意低眉順眼地坐在薛鳴玉身側,權當無事發生。

薛鳴玉沒喝幾杯,右手按頭,假作頭痛道:“公子我累了,你們去吧。”說著,他將折扇一收,指著身邊的如意道:“留一位為我們斟酒。”

摘星幾人都是悅來樓裡的老人,看著客人的目光已經知曉他的意思,便都退了出去。

一時間,房間內隻剩下三人。

幾位娘子一走,薛鳴玉便從矮塌上坐了起來,卷起柳如意兩側的袖子查看,隻見她左側白嫩的手臂上,紅痕如兩條長蟲般高高地隆起。

右側的小臂上,則包著一塊灰棕色的小布,薛鳴玉輕觸在小布之上,憑他通讀藥經,手觸百草的本事,一時之間竟沒有看出是什麼材質。

真是怪哉,薛鳴玉解開小布,卻見底下紅痕依舊。

醫仙之力已消了柳如意的痛楚,但傷痕依舊紅腫可怖,應當是鞭打的器具應該是浸過辣椒水之類的辛辣之物才會有如此結果。

“這些……是怎麼回事。”薛鳴玉忍不住問道。

餘瀲山也連忙走了過來,此刻,他明白過來,剛剛薛鳴玉大概是發現了如意的傷口。

柳如意縮回雙臂,“下午學倒酒,吃了點苦。沒事的,都是皮外傷。”

正當柳如意想把袖子捋下去時,薛鳴玉卻製止了她,“彆動。”

說著,薛鳴玉拿出玉露膏,一聲不響地在如意的手臂上塗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