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出宮 含皇量三分之一(1 / 2)

周淮林正在給她試藥的溫度, 梁瓔也算是常年喝藥的人了,雖不是那麼怕苦,也禁不住一勺勺地喂。

所以她習慣等著藥不燙了一口喝完的。

梁瓔情緒已經慢慢穩定下來了。她方才見到周淮林的時候, 被喜悅包裹著什麼也顧不得了。

這會兒才開始冷靜地思索著。

淮林怎麼會在這裡呢?

這確實是還在長寧宮不錯, 梁瓔往那邊瞄了一眼, 魏琰並不在這裡, 隻有幾個伺候的宮女, 在不遠處低著頭並不看向這邊。

“好了,不燙了。”

周淮林的話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梁瓔暫時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接過他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儘。有些苦, 剛皺眉,一塊蜜餞已經到了嘴邊,她習慣地咬了一口。

甜味衝淡了嘴裡苦味。

可是當周淮林拿手帕要給她擦嘴時,梁瓔忙轉過頭, 男人的指尖拂過了她的臉, 拿著手帕的手半天沒動, 顯然是因為她的躲閃而猝不及防。

梁瓔去拿他手裡的手帕想要自己來。

這是在宮裡, 還有一個會發瘋的魏琰,她擔心會刺激到男人, 不敢再與他太過親近。

可梁瓔沒扯動, 不僅沒有扯動,她的手還順勢被周淮林按住了。

握著自己的那隻手, 是少見的用力。

淮林……

梁瓔還沒抬頭去看, 眼前忽得一暗,下一刻唇已經被人噙住。

周淮林先隻是在唇邊碾磨,一點點舔舐掉女人唇上殘留的苦澀藥味後,方才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不同於梁瓔方才毫無章法地亂啃, 他有技巧得多,屬於女人的無論是苦澀還是甜蜜,他都拚命汲取著,沒有放過一處。

他並非無所求的。

他在求,或許是從那年第一次見麵,女人牽錯手的那一刻,欲望的種子就已經在他的心裡種下了,他在祈求,在奢望。

命運眷顧自己的那一天。

在他終於等到了梁瓔的全心全意後,他才發現自己一刻也無法忍受她的疏離。

梁瓔……他在這些日子的心焦中明白了,離不開的人,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烈的親吻讓人無法呼吸,梁瓔的腦子已經開始越來越不能思考了,恍惚間她忘了這是在哪裡,忘了魏琰,忘了還在不遠處的人,隻剩下麵前的人。

思緒完全放空後,男人終於停下來,梁瓔靠在他身上還微微喘著,隻聽著周淮林在她身邊說著。

“梁瓔,”他摸了摸自己的頭,“彆想太多,有我。”

***

晚點的時候,文杞來了。

看到他的時候,梁瓔才算是鬆了口氣。

先前文杞也來過,鬨出的動靜太大,她在屋裡都能聽到。可到底是沒進得來。

如今淮林出現在這裡,文杞也來了。那就是說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魏琰終究是放棄了先前的想法。

“太子殿下。”周淮林向他行禮。

“周刺史。”

兩人相互寒暄過後,周淮林默契地出去了,將時間留給這母子二人。

他在殿外看到了魏琰。

魏琰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了,麵相回廊外側的肩上,甚至有了堆積的雪花。

他就那麼看著,不複以往作為皇帝的不動聲色,此刻的他就隻是感情失意的男人,滿眼血絲得一臉憔悴。

即使如此,那滔天的嫉恨,周淮林想要忽略都難。

“參見皇上。”周淮林對他行禮。

皇權之下,他們都不過螻蟻罷了。如今也隻是愛讓這個男人甘願忍耐下所有的情緒。

就像是周淮林想的那樣,魏琰現在飽受煎熬。

他親眼見證著他們的親昵,見證著梁瓔對他的依賴,他想象著兩人的翻雲覆雨。

嫉妒得心都在發疼,想要殺他、和不想傷害梁瓔的兩種心情不停地在心中拉鋸。

他種下的惡果,如今隻能自己咽。

“周刺史,”魏琰開口,“時間能衝淡一切,不管是愛,還是恨。”

周淮林聽出了他的伺機而動。

他憑什麼覺著自己的愛會變,他的卻不會?

周淮林心中冷笑,毫不畏懼地應下了:“臣謹記在心。”

***

屋裡,梁瓔在周淮林出去後,原本是想與文杞說,這些日子讓他擔心了這樣的話,卻見著站在床邊的少年,突然就紅了眼眶,眼淚不受控製般從眼眶中滑落。

梁瓔愣了愣。

文杞拿手去擦著眼淚,那眼淚沒有止住,他開口的聲音更是帶著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母親。我當日不應該走的。”

他在道歉。

文杞這些日子想的都是,若不是自己生了病,母親也不會來宮裡;若不是他當日不在宮裡,母親就不會被帶走;若不是他無能,就不至於讓母親被關在這裡。

他的內心滿是自責,他知道都是因為自己,母親來京城也好,進宮也好,都是放心不下自己。

六歲的時候,他就懂得這個道理了。

他想要成為母親的盔甲而不是軟肋。

可現在,他還是什麼也做不了。明明前些日子還是好好的,這會兒躺在床上的母親又是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

想要長大的心,從未如此迫切。

梁瓔歎息一聲,抱住了孩子,跟他有什麼關係呢?聽著孩子在她懷裡小聲地哭,知道這些日子他定然也是同樣地擔驚受怕,梁瓔心裡也是揪著疼。

她靜靜地陪著孩子,聽著他像個真正的孩子一般,在她懷裡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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