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彆的了?”
“沒了。”
男人目光繼續看向手上的奏折了:“那便退下吧。”
劉福應了一聲,輕聲退下,掩上禦書房門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案前批閱奏折的人,猜測著不出意外的話,皇上今日又要在禦書房裡待上一整夜。
魏琰的勤政,是朝廷上上下下都有目共睹的。
他其實是有些弄不懂皇上的,若說他不在意梁瓔,梁瓔的事無巨細他都是知曉的,每年派去看病的大夫不斷,送去的藥材不斷,賞賜更是也不斷。
儼然一副是梁瓔娘家依靠的模樣。
要說在意吧,這冷淡的反應,倒也不像。再說,若真是餘情未了,哪個男人能容忍心愛之人被彆的男人擁有?
皇上對周刺史,可一直都是提拔重用的,甚至跟周家沾親帶故的,都會另眼相看幾分。
如此厚待,並不像是存著嫉妒之心。
所以思來想去,也就隻有皇上是對梁瓔心懷愧疚、想要儘力補償,這一個解釋。
劉福攏手看著滿天紛飛的雪花,他跟著皇上的時間長,這宮裡大概也隻有他,還記得皇上與梁瓔二人,當初是如何地在這深宮生死與共。
到頭來,果真隻是……演戲嗎?
***
入夜,梁瓔懶懶地靠在周淮林的懷裡,看他為自己用艾灸熏著酸脹的腿。
男人很是專注,將艾條懸在梁瓔疼痛的關節上方,隔著距離來回移動。
都說燈下看美人,她越看越覺著,周淮林長得很好看,他是耐看的,但是尋常人,很少有膽量多看他的。
梁瓔拉了拉周淮林的衣袖,待對方看向了自己才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這話,是手語比劃出來的。
男人的表情在看到她的比劃的動作時稍稍柔軟了一些:“不累。”
梁瓔於是收回了手,周淮林從不會問她艾灸燙不燙?力度怎麼樣?哪裡不舒服?他似乎是知道梁瓔習慣忍耐的性子,在最初之始就自己觀察著梁瓔的反應。
到現在,艾灸應該在什麼樣的位置、按摩該是什麼樣的力度,他都已經爛熟於心。
梁瓔從未在他這裡感受過不適。
明明是看起來就讓人害怕的人,卻是這麼心細。梁瓔的嘴角慢慢彎出了弧度。
她又扯了扯周淮林的衣袖,在對方再次看過來時,身子往上抬了抬,在男人唇上點了點。
其實在她做出向上的動作時,周淮林就已經俯身了,讓她主動親吻的動作做得很是順暢。
他們一個不能說話,一個不愛說話,可偏偏就已經有了一個眼神就能理解的默契。
微涼的薄唇很是柔軟,艾草的味道很濃,梁瓔卻還是能聞到屬於周淮林身上的那一絲清冽乾淨的皂香。
很好聞。
梁瓔抿抿唇,看向周淮林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期待。
她的夫君如今伺候她的技術越來越好,不僅僅是艾灸、按摩這些東西。以至於梁瓔如今也被養得對欲/望異常坦誠。
倒是周淮林,在她直白到純真、卻又藏著暗示的眼神看得微微避開了目光,男人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另一手收起已經快要燃儘的艾條。
“我先收拾一下。”
他還是一張正經的臉,大概隻有傳來的身體反應,和微紅的耳尖,顯示了他並不平靜的心。
梁瓔的心情,驀然就好上了不少。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十足硬朗模樣的男人,還這麼容易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