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1 / 2)

南齊帝:“對啊, 你查姚娘叛國之罪,為何要毒殺唐堯之女?”

大長公主還憋著一口氣想要哄轉了皇帝赦了桓延波, 既不好提唐瑛裝小乞丐在金殿上逼的她氣惱窘迫, 免得南齊帝想起桓延波的不是之處;更不好提自己暗中派人下殺手, 結果被她反殺。

都是不能擺到台麵上的事情, 急中生智之下隻能把鍋甩給了馨娘。

元衡質問:“本宮讓你去查姚娘的叛國罪,你為何要毒殺唐堯之女?”

馨娘本性既不似姚娘言詞敏捷, 又不似芸娘最知主子心意,柔言軟語的侍候著,本質上她是個勤奮踏實的科研派, 沉迷於各種手工藝及製藥調香不可自拔, 敏於行而訥於言,被大長公主問到臉上,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答。

主子遣她去殺一個小毛丫頭,她便去了。

至於小毛丫頭的真實背景她並不知道,再說收集情報也不是她擅長之事,那是姚娘份內之事。

唐瑛見馨娘沉默不言, 見縫插針給大長公主下釘子:“我死了不要緊,可是家中還有義兄上京,若是他知道我被毒殺,一定不會善罷乾休!”

她似乎拚著一口氣要將心裡話吐出來, 喘息著說:“我義兄就算是……就算是拚一條命也定然要給我討個公道,將此事傳揚天下!到時候旁人不知內情,焉知不會將此事傳的麵目全非。我唐家世代忠良, 父兄皆以身殉國,我一介孤女卻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被毒殺,你猜旁人會把臟水潑到誰身上?各地武將又會如何猜度此事?誰下的手又是誰人支使?”眼神若有若無瞟過大長公主,似有所指。

大長公主被她的暗示給氣的差點腦充血,可是她現在跳出來質問唐瑛胡言亂語,豈不坐實了“指使馨娘毒殺唐堯之女”的罪名,隻能死死忍著不開口。

馨娘聰慧的大腦裡裝的全是各種製藥製毒調香的方子,可不是詭譎人心,陰謀權術,她被唐瑛問的一愣一愣的:“我……無人指使,是我自己想殺的!”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南齊帝懷疑的目光幾乎要戳破大長公主的麵皮。

做皇帝的疑心病重幾乎已經是職業後遺症,元禹也不例外。

經由唐瑛提醒,他已經腦補了一長串陰謀,且想的要比唐瑛的提示深遠複雜的多,心神俱震的南齊帝厲聲道:“既然無人指使,你與唐瑛又有何仇怨非要置她於死地?”

唐瑛咳嗽兩聲,為自己喊冤:“臣女此前與她從無交集,談何仇怨?”

“我想殺她便殺了。”馨娘認罪態度良好,但作案動機與理由卻無可奉告。

唐瑛一臉氣憤,捂著腦袋似乎要暈過去:“你你……你想殺便殺了,還是連個照麵都沒打過的人,你是拿我當傻子,還是覺得陛下容易欺瞞呢?”

南齊帝:竟然覺得唐家丫頭說的好有道理!

凡事有因必有果,馨娘的話從道理上就講不通嘛。

“傅卿可有主意?”

傅琛隨意掃了一眼跪著的馨娘:\"此人雖是大長公主家奴,且對大長公主忠心耿耿,但她做出來的事情已經不是大長公主能夠包庇的了,不如交由微臣審訊,微臣總能撬開她的嘴。”禁騎司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

原本女嫌犯在禁騎司裡都交由內獄的春娘來審訊,沒想到傅琛自告奮勇要接受,大長公主心中那一點僥幸都被嚇沒了,誰人不知傅琛心黑手辣,落到他手裡的人可不是被扒一層皮,而是剔骨剜肉,血肉模糊隻留一口氣兒都算幸運。

“等一下,我來問!”大長公主忙忙阻止。

馨娘是她最為得力的下屬,要是折在傅琛手裡無異於自斷一臂,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禁騎司的人拖走,硬著頭皮啟發這不開竅的奴才:“你是不是見到姚娘看重她,所以才想著殺了她來警醒姚娘?”

唐瑛伏在椅子上連氣兒都喘不勻,卻偏要撩撥元衡:“大長公主連馨娘殺人的理由都替她想好了,您怎麼不去替她殺人呐?”

大長公主被她給氣的頭頂都要冒出三丈高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小賤人你好端端坐在這裡,難道就要讓馨娘給你抵命不成?”

唐瑛做出個驚恐的表情往傅琛身後藏,好似被她給嚇到了:“大、大長公主掌禁騎司多年,誰人不知大長公主之威。原來這就是大長公主的邏輯,臣女真是大開眼界!我沒被毒死那是運氣好,可不表示貴府的下人沒做惡,要不要我老實坐在這裡再給府上奴才毒一回?!”

她麵色慘白好似從陰間爬出來的,半個身子都靠在椅背上,說幾句便要倒一口氣,說不準那句話就要斷氣的模樣,唯獨一雙眼睛好像鋼錐一般令人生寒,直紮大長公主的麵門,句句把她與馨娘綁死在一處,令南齊帝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老實人四皇子也跳出來反對:“不行!哪有這樣的道理?殺念已起便不能姑息,更何況這狗奴才是實實在在投過毒的。她今日在宮裡能給唐瑛投毒,明日說不定就能給後宮娘娘們投毒,後日是不是就連父皇也要加倍小心?”

兩個人一唱一和,直讓南齊皇帝心驚肉跳,連帶著看大長公主的眼神都不對了。

宮裡最怕的是暗中投毒,馨娘的手藝可是在皇帝麵前掛過號的,當初大長公主還在皇帝麵前洋洋得意的炫耀過她手底下的這位能人,皇帝吃過大長公主敬獻的藥丸子,都是出自馨娘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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