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2 / 2)

自有人抬了玄真下去療傷,張文華來時的滿腹得意都被這場火勢給嚇了個乾淨,恨不能縮成鵪鶉好讓南齊帝瞧不見。

南齊帝趁興而來,敗興而歸,帶著經淮與張文華,還有護法的唐瑛一起回清涼殿——他心中如同火燒,暑日未至已經早早搬進了清涼殿。

不多時,有小宦官來報:“玄真仙人已經昏迷不醒,身上燒傷嚴重,院正大人說一時半刻可能醒不過來。”

南齊帝:“滾,以後不許叫仙人!”

小宦官嚇的瑟瑟發抖,連滾帶爬退了出去。

清涼殿內,原本就溫度不高,再加上南齊帝神色晦暗不明,烏雲罩頂,空氣壓抑的幾乎要讓人窒息。

南齊帝走來走雲,如同困獸,還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法事,為何玄真道人會自燃起來。

他近來身體不適,疑心病更是加劇,除了對皇太孫還很是疼愛信任之外,對其餘臣子都持懷疑態度。好不容易出現個玄真道人讓他深信不疑,沒想到一場法事又摧毀了對他的信任。

“張卿,你來說怎麼回事?”

張文華哪裡知道怎麼回事?

玄真道人還拍著胸脯答應他要整治唐瑛呢,結果計劃好的要指認唐瑛為陰人,讓她去陪侍一腳踏進寢陵的南齊帝,哪知道法事場出了岔子,他也很茫然好不好?

“陛下,這……這……”

南齊帝這時候開始找後帳:“玄真道人是你舉薦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張文華有苦難言,支吾著不敢多嘴,汗透重衣,隻想趕緊搪塞完了南齊帝出宮想對策。

“經相呢?”南齊帝見問不出張文華什麼,轉頭便問起了經淮。

經淮雖然愛和稀泥,但也可以解讀為老成持重,閱曆豐富。

不過今日的經相就算是想和稀泥,也無從下手。

“陛下,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至今還迷糊著不明究裡。

玄真道人開壇作法為他尋找合適的陰人,此事太過隱秘,不宜宣揚,南齊帝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拿出去跟朝臣們討論,隻能在有限的知情者裡詢問——一知半解的唐瑛與經相也算。

前者是被拉來護法的,後者是被拉來當見證者的,對這場法事的真正目的都並不清楚。

“唐卿,你說說怎麼回事?”

唐瑛跪的乖巧,開口卻格外大膽:“陛下,微臣年紀小,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自燃的。不過——”她話鋒一轉,張文華便不由的心驚肉跳,死死盯著她,聽得她不急不緩道:“玄真道人聽說是有大神通的,外間都傳言他做法事尤擅控火,民間藝人倒也有會控火術的。”

一句話便將玄真道人從神壇上拉了下來,從人人恭敬巴結的“仙人”降格為“民間雜耍藝人”,讓張文華氣的差點跳起來,若是玄真道人在此,說不定會當場活撕了她。

南齊帝若有所思:“唐卿繼續說。”

“微臣鬥膽,妄加揣測,還望陛下恕罪。”

“朕恕你無罪,說吧。”

唐瑛再度開口,帶著猶疑與謹慎,小心翼翼道:“微臣滅火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一般的衣角著火速度也沒這麼快,而且當時大家都離玄真道人很遠,他自己又會控火,法衣上麵又沒有淋了燈油——不,就算是燈油燃起來也沒這麼快。微臣等人滅火的時候,那火反而竄的更高,當時微臣便想……便想……”

“想什麼?”

“會不會……會不會是天譴?”

唐瑛扔下炸*彈便以頭叩地,惶恐道:“微臣胡說八道,求陛下恕罪!”

南齊帝沉迷此道久矣,何況唐瑛的話與他心中的猜測不謀而合,他也心中震驚——難道玄真當真遭到了天譴?

不然何以解釋自燃之事?

張文華心裡七上八下,無數念頭紛遝而至,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能讓皇帝陛下再度對玄真深信不疑。

“張卿你說呢?”

怕什麼來什麼,偏偏他再次被南齊帝點名。

“微臣……微臣……”他可不敢替玄真認下“天譴”的罪名,隻要戴了此頂帽子,南齊帝必然會派禁騎司的人追查玄真做了何事才觸怒上天降下懲罰,到時候就更不可收拾了。

唐瑛替他解圍:“陛下,張大人也許不知道呢。”

張文華震驚扭頭——姓唐的丫頭這麼好心?

不過很快他便知道了,姓唐的丫頭……她真的不會這麼好心。

因為她當著皇帝陛下的麵說:“張大人的侄子吃了玄真道人的金石之藥,聽說渾身發熱情緒亢奮,滿麵赤紅腳步輕飄,上次在酒樓與微臣堂兄爭執,原本衝過去要打人,結果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醒過來。小經大人審案仔細,聽說張公子當日吞了大量的金石藥……換言之,張大人的侄子可是服了玄真道人的金石藥才丟了性命的。”

您老搞錯了方向,誤認了仇人,可彆逮著我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慢了點,到半夜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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