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伍爾夫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要冒煙了。
他口乾欲裂,想要喝水。
但沒有人聽到他的需求,或者說,即便有人聽到了,也不會理會他半點。
因為眼下這艘飛船正飛往距離利爾瓦最近的荒星,他們這群已經被判處了死刑的犯人,生命就隻剩下最後的幾個小時。
誰會在乎一個馬上要死的人是不是口渴呢?
伍爾夫呼喚了許久,未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努力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喉嚨裡像是裹滿了刀片。
此時伍爾夫的心裡充滿了怨念和仇恨。
為什麼?
為什麼那些家夥敢這麼對他?
他弟弟可是靈庭衛!
伍爾夫額頭上冷汗不斷滾落下來。
他不願放棄。
慘叫聲距離伍爾夫的位置越來越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的心咯噔一下,整個人緊張地往後退去。
“我要聯係上漢克,我要成為機師,我要將一切都報複回來!”
伴隨著這聲音的出現,原本鬨哄哄的監區猛地變得安靜下來。
伍爾夫激動地在監室內飛快地走來走去。
從那些匆匆走過的警衛的急促交談聲音裡,伍爾夫隱隱約約得知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可即便犯人們鬨成這樣,理應該趕來鎮壓的警衛卻遲遲沒有出現。
伍爾夫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巨響,他聽到什麼東西咆哮的聲音。
“我要活下去!”
伍爾夫艱難地從甲板上爬起來,半靠著冰冷的牆壁,努力喘息恢複體力。
他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般蜷縮在角落,凶戾陰冷的目光掃視著眼前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試圖從中找到哪怕一絲的脫困曙光。
伍爾夫聽到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他湊近門上巴掌大小的透氣口仔細聆聽著。
飛船貌似正在遭受不明份子的襲擊!
這個消息對伍爾夫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冷靜!冷靜!”
伴隨慘叫聲音的響起,那邊監室砸門的聲音似乎也跟著小了很多。
他們憑什麼敢這麼對一名靈庭衛的直係親屬?!
伍爾夫神色一動,一瞬間仿佛忘卻了身上全部的傷痛,整個人異常矯健地衝至監室的門口位置。
和他擁有類似想法的死囚顯然不止他一個,伍爾夫聽到左右兩側的監室都傳來“砰砰砰”的瘋狂砸門聲。
沒過多久,第二聲慘叫又響起來。
“不行..”
“轟隆!”
“轟隆!”
監室門口傳過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伍爾夫似乎聽到有人緊張地大吼大叫的聲音。
整艘飛船都搖晃起來。
然後是第三聲,第四聲
幾乎每隔個幾秒鐘的時間,都會有一聲慘叫聲音響起。
熊熊燃燒的仇恨火焰化作巨大的求生欲,奇跡般地帶給伍爾夫一股新的力量。
伍爾夫努力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伍爾夫努力思考的時候,身下的甲板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突然。
像是有野獸突然闖進了這片區域。
壓抑的空氣裡,像是有一頭凶殘的怪物正在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什麼情況?!”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儘量恢複體力,這樣才有可能抓住接下來隨時會出現的逃跑機會。
足見此時的情況有多麼糟糕,估計這艘飛船上負責押解犯人的警衛全都跑去抵擋襲擊飛船的恐怖份子了。
一股濃濃的寒意籠上伍爾夫的心頭。
慘叫聲是從他左側方向傳來的。
終於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伍爾夫耳邊響起,從聲音響起的位置判斷,應該就是伍爾夫隔壁的監室傳出的。
伍爾夫猛地縮到房間的角落,心臟砰砰砰跳得飛快。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
“轟隆!”
他這個監室的大門被一股力量粗暴地從外部轟開。
伍爾夫瞳孔猛縮,眼睜睜地看著,一頭差不多足足有五米多高,渾身上下冒著濃鬱黑煙,口鼻間噴吐著赤火的猙獰巨犬從門外擠了進來。
那全身冒火的巨犬一進門就鎖定了伍爾夫的身影。
如岩漿般赤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刺鼻的惡臭和硫磺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幾乎讓伍爾夫陷入窒息。
“吼!”
巨犬低低咆哮了一聲,在房間內掀起狂暴的腥風。
它沒有絲毫的猶豫,“呼”一下便朝伍爾夫猛撲上來。
無邊的恐懼籠罩著伍爾夫全身。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不知從哪兒迸發出來最後的一絲勇氣,拚儘全力大吼一聲。
“彆殺我!我弟弟是靈庭衛!”
這一聲吼完,伍爾夫宛如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猛地癱軟在地。
眼睛緊緊閉著,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然而過了差不多有半分鐘左右的時間,預想中的痛苦卻並未到來。
空氣裡彌漫的硫磺和惡臭氣味似乎變得更濃重了。
伍爾夫慢慢睜開眼睛。
隻見那身軀幾乎塞滿整個房間的恐怖巨犬正居高臨下,靜靜地看著他。
巨犬的眼睛仿佛擁有穿透人心的魔力,它的口中吐出人言。
“這家夥沒有說謊。”
“留著吧,搞不好能派上用場”
“好。”
伍爾夫傻愣愣地看著巨犬在自己麵前自言自語。
下一刻,一張冒著火焰的血盆大口突兀在自己眼前張開。
他猛地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巨犬一口叼住,像玩具一樣被咬著衝出門去
“沙沙沙”
筆尖在紙麵上快速劃過的聲音。
午後的陽光像金子一樣灑進房間。
路遠坐在窗口的位置,手裡端著一杯溫熱的咖啡,正愜意地享受著他美好的下午茶時間。
在距離他兩米多遠的地方,擺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製畫板。
一支畫筆憑空懸浮著,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操控著,正在畫板上飛快遊走著。
不多時,畫板上出現一副頗為精美的素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