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低頭俯瞰,瞳孔中倒映出底下采石場的全貌,緩緩說道:“等它來,通知我。
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
“是。”
“今天下午兩點,又有幾個門派發生械鬥事件”
“習武之人火氣大,各門各派這麼多年傳承下來,彼此之間難免磕磕碰碰,多少都會有點舊仇積怨在身上。
平時天南海北見不著也就算了,難得一次碰麵的機會,打起來也很正常
不過”
穿著黑色武道服,背後寫著龍飛鳳舞的“月影”二字,麵白無須,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開口道:“往屆大家都習慣把事情放在擂台上解決,這次怎麼比試還沒開始,就打成這樣?
這次大賽也不知道怎麼的,蓬萊聖使都到了三天了,還不開始。”
“聽說是承辦方那邊有個臨時工把某個重要環節的安排弄錯了,搞得很多東西都得重新再排,不得已推遲了三天。”
中年男人身邊,一個長相和他有六七分相似,但個子稍矮幾公分,年紀稍輕幾歲的男人遲疑著回道。
兩人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遮陽棚底下說話,身後還或站或坐著不少人。
每一個身上都穿著統一的月影流武道服飾。
“下午起衝突的是哪幾個門派?”
英俊中年繼續詢問。
“移嶽流和回山派,在北大門的食堂門口,一見麵就打起來了.”
“移嶽和回山怎麼還是一見麵就掐?都多少年了?.彆的呢?”
“西林小廣場上,前天水流鶴派和心煉門”
“又是他們?!”
英俊中年眉頭皺起,開口道:“這幾天下來他們跟多少門派起過衝突了?
柳道源是瘋了?
當初摔那一跤摔的還不夠狠?
他們被天水流除名,這次能讓他們參加都算是客氣了,還到處惹事,屬瘋狗的嗎?
真不怕當年的事情再次重演?”
身側的男人小聲說道:“其實今天下午這事還真怪不了鶴派。
心煉門掌門當初有參加過圍殺鶴妖的那一戰,柳道源的左胳膊還是他親手撕下來的。
這次柳道源沒跟他說話,他反而故意先去戳柳道源的痛處。
柳道源當然忍不了,於是兩邊人當場就打起來了.”
“毒手鶴妖沒了手,還敢跟派主級高手過招?”
英俊中年冷笑一聲,將雙手背到身後去。
後者道:“柳道源接了假手,實力不弱。
不過他運氣不好,心煉門這代出了個三十歲就晉升真意級的超級天才。
下午那一戰,鶴派吃了不小的虧”
“三十歲的真意級?!”
英俊中年臉色微變,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快速道:“是不是就是跟那個神意宗童林齊名,並稱為南方武道界雙子星之一的薛光耀?”
“對,兩人都是年紀輕輕就躋身真意派主級,都是這次聯賽奪冠的大熱門。
不少人都是衝著他們來的。
據說,這幾天蓬萊聖使已經一一單獨接見過他們.”
“人中龍鳳啊。”
英俊中年忍不住感歎:“心煉門和神意宗後繼有人”
兩人正說著話呢,身後突然走出一青年。
快速朝旁邊走去。
原本也是尋常的事情,但正巧說到古流武術界青年才俊的話題,便不免多看了幾眼。
“其實誌華也不差。”
英俊中年注視著青年的背影,淡淡對身側的男人道:“誌華快練臟了吧,比你當初還快了”
男人搖頭,無奈道:“怎麼能跟我當初比,我當初練武的時候才什麼條件啊。
這小子就是懶,否則早該練臟大成了”
“那你平時就多管管他,小孩子都是管出來的嘛。”
“明白,師兄。”
兩人一麵閒聊,一麵看到他們所關注的那青年笑容滿麵地迎上一個穿著米白色開衫,身姿挺拔的俊美年輕人。
遠遠看著,倒是極為惹眼。
等到孫誌華跟那俊美年輕人簡單說了兩句,屁顛屁顛回來的時候。
正在聊天的英俊中年兩人隨口就將他叫住。
“誌華,你過來。”
“爸,大伯。”
孫誌華乖乖走到兩人跟前,恭敬地問好。
英俊中年神色慈和,作為長輩,照常關心了一下孫誌華日常生活還有修行上的事情。
孫誌華對答如流,氣氛倒是融洽。
可到了末了,英俊中年忽然心血來潮,冷不丁地問了句:
“誌華啊,剛剛伱打招呼的那個,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沒想到孫誌華一聽這個問題,神色卻立刻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眼神躲閃,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清楚。
英俊中年瞧出端倪,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甚至連真意都放出來幾分,低喝一聲。
“說實話!”
“大人。”
一聲輕喚,將路遠從望向月影流孫誌華那邊的目光收回來。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四十多歲,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正一臉小心恭謹地看著他。
“你就是李東?這次聯賽摩薩這邊的負責人?”
路遠淡淡開口。
微胖中年恭敬點頭,“屬下就是李東,薩克福大人跟屬下打過招呼。但屬下不知道竟然是您親自過來,沒有第一時間迎接,真是.”
“行了。”
路遠打斷李東的話,冷聲開口道:“先帶我去鶴派住的地方,路上再跟我好好說說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