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如焰,肆意在場中舞動,隨風搖曳,煊烈如旗。
身高兩米五的偉岸身軀佇立在場中,單手懸提著裴夜,淡漠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其周身散發出的熱浪和恐怖的壓迫力,推動氣流,在周遭形成十數米高的無形巨浪,一波一波朝象護法三人席卷而來。
場中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隻有裴夜在拚命掙紮所發出的聲響。
裴夜臉上糊滿眼淚鼻涕,早就英俊兩個字沒有掛鉤。
他因為難以遏製的恐懼,麵部肌肉本能地做出哭泣求饒的表情,在聽到路遠說的話之後,卻又像抓住了最後一根能夠挽回尊嚴的稻草,忍不住想要發笑。
“你也想頂替我..做邪帝?”
“簡直是癡心妄.”
裴夜又哭又笑,努力在臉上做出嘲弄譏諷的表情。
他一邊費勁地發出笑聲,一邊餘光掃過象護法三人,試圖再遞給三人眼色,好讓他們合力來救自己。
然而,他很快看到.
沉默許久的象護法三人,突然不約而同地做出同一個動作。
三人全都向後退了兩步,側身。
讓開一條通向彆墅內的路。
然後臉頰朝下,微微躬身,做出一副恭迎的姿態。
“呃”
裴夜登時愣住了,身體停止顫抖。
這一刻他似乎連心底裡狂湧而出的恐懼情緒都忘卻。
數秒鐘之後。
他眼中的光迅速熄滅下來,整個人如同在一瞬間被抽走所有的精氣神般猛地耷拉下來徹底放棄掙紮。
路遠見此一幕,眼中也流露出些許的驚訝。
他隻是隨口一說,想最後惡心一下裴夜而已。
怎麼臨陣策反還真奏效了??
五分鐘後,彆墅大廳。
此前因為戰鬥而導致的一片狼藉的大廳,已經被三名護法中那位馬臉中年男子迅速打掃了一遍。
清走大部分的土石灰塵,在相對完好的大廳一角,重新擺上沙發。
此時已經從三段究極變身狀態退出的路遠,重新恢複原先白皙俊美的模樣,正姿態隨意地坐在這沙發上。
他的腳下,是被捏碎全身骨骼,宛如一灘爛泥的裴夜。
他的身前,是恭恭敬敬站定的三名邪武盟護法。
“魔帝千秋,其實我等早已看這廢物不順眼了,若非其狗屎運,得了上代邪帝的傳承舍利,而上代邪帝對我等又有大恩,老夫估計早就忍不住,隨手一掌將他拍死當場了。”
鷹鉤鼻老者雙手做抱拳狀,一邊姿態恭敬地跟路遠說話,一邊瞥向腳下的裴夜,時不時目露凶光,一副殺意凜然之相。
“鷹護法說的對,不過這廢物也不是完全無用”
“嗯?!”
聽到馬臉中年開口的話,旁邊的鷹鉤鼻老者立刻一臉詫異和質疑地看他一眼。
卻見馬臉中年不慌不忙,指著裴夜淡笑道:“至少我們是通過這廢物才有幸見到魔帝,得投明主。
就憑這一點,這廢物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此言極是。”
鷹鉤鼻老者含笑讚同。
兩人各自發表完自己的投誠演說,最後目光齊刷刷看向站在一旁的象護法。
體型兩米多高,龐大身軀藏於黑袍之內,沉默寡言的象護法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低低開口道:“裴夜殺黃熊,殺鶴派之人我都有.嘗試過阻止。”
鷹鉤鼻老者和馬臉中年微微一怔,而後紛紛向其投去飽含讚許的目光。
邪武盟三護法全都表明態度。
路遠姿態雍容地坐在沙發上,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再看裴夜,隻剩下一張臉能動的他,這會兒雙目噴火,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反正表情極其的精彩。
“你們能及時迷途知返,棄暗投明,本座還是很欣慰的.”
路遠腦子裡捋了下記憶裡看過的那些反派頭子的說話方式,然後緩緩開口道。
像邪武盟這種充滿“中二”氣息的組織,又是邪帝又是護法的,自稱“本座”.好像還挺帶感的。
“我先認識一下各位。”
路遠稍稍支起身子,指著戴著麵具,身裹黑袍,魁梧如山的象護法,道:“這位是象護法,掌握的應該是象神教的邪神之力?”
“魔帝明鑒。”
象護法點點頭,低聲說道。
路遠目光轉向鷹鉤鼻老者,道:“這位是鷹護法,掌握的是”
鷹鉤鼻老者立刻恭敬接上話,“荷魯神教的鷹之力。”
“嗯。”
路遠點點頭,最後看向三人中最後的一位馬臉中年男子。
後者見路遠目光投來,立刻做足姿態,一副恭敬聆聽的樣子。
“這位肯定就是馬護法了,不用說,掌握的一定是馬王之力!”
路遠笑著說道。
“.”
“.”
馬臉中年的身體動作僵滯不動,象鷹兩人沒有說話,氣氛陷入刹那的尷尬和沉默之中。
過了幾秒,鷹鉤鼻老者輕咳一聲,麵帶古怪地輕聲回道:“魔帝這就猜偏了一點,這位是林護法,他一向深耕於地穴神教之道。”
“哦。”
路遠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倒是沒有半點的尷尬。
身體繼續躺回沙發靠椅上,手指輕點沙發扶手,淡淡道:“幾個問題,你們給我解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