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頓時將船上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去。
他們很快注意到遊艇桅杆上懸掛著的旗幟。
“原來是天水流啊!怪不得排場這麼大。”
“天水流派主是現任夏邦武協總會會長,還是宗師,自然能租的起這麼氣派的遊艇。”
一個個在小船上顛來顛去都快被折騰吐了岩碎流弟子滿是羨慕地望著遠處的遊艇,紛紛感歎。
他們甚至看到遊艇甲板上站著一老一少兩個身影。
想著對方兩人能占據這麼大的地方,吹風閒聊,而自己一行則得擠一艘小破船,有人甚至連坐的位置都沒有,船上到處都是嗆鼻的魚腥味。
心裡頓時就更不平衡了。
忽然,人群裡的鵝蛋臉女孩想起一件事,趕忙詢問身邊的銀發老頭,“爺爺,我記得你不是跟天水流的蔡會長關係挺好的嗎?
能不能讓他們載我們一程啊,我們這船坐著實在是難受.”
“胡鬨,坐彆的門派的船登島算什麼樣子!”
銀發老頭訓斥一聲,轉而又眯起眼睛眺望遠處的遊艇,略帶狐疑地說道:“再說,這看著也不像蔡會長的作派。
而且據我所知,天水流的人應該在兩天前就已經上島了啊”
“可能是人家後來的第二批呢.”
鵝蛋臉女孩還在為不能換船的事情耿耿於懷。
銀發老頭卻沒理會她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老年機,自顧自跟人發起短信來。
這是個風景秀麗的小島。
整個小島都被一層半透明的光罩罩著。
乳白色的霧氣環繞在小島上空,終年不散。
天空中閃動著一個壺形的巨大缺口,有霞光從缺口中垂落,在霧氣中折射出七彩迷蒙之色,將整個小島映襯得縹緲唯美不似人間之境。
在這片霞光之下,有一道扶搖直上的石製階梯。
階梯前是一個巨大的高台,有一道人影靜靜坐在霞光籠罩之中,看不清麵目。
高台下,有五個氣質各異的男女端坐著,形如假寐。
再往下,就是一片較為密集的座位席了。
這些座位間擺滿瓜果點心,每個座位邊都有麵容身段姣好的少男少女小心伺候著。
座位上坐著的人也各個氣度不凡,有宗師氣象。
這些人或閒聊,或獨思,氣氛輕鬆,意態隨和。
再往下就是一個極其廣闊平坦的白色廣場,廣場四周人影不少,穿著各門各派的服飾。
廣場上時不時有人來回走動,行色匆匆,安排布置著。
第三級平台上,一個頭發烏黑,麵色紅潤的中年男子正跟身邊一人寒暄閒聊著。
忽然口袋震動,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幾分奇異和冰冷之色。
略微思索,中年男人喚來身邊候著的侍從,小聲囑咐幾句。
後者立刻點頭離去,不一會兒功夫,又很快回來,附耳和中年男人說話。
中年男人得了回複,跟身邊之人告罪兩聲,而後起身,迅步走上了第二級高台。
“就是上次殺了我們一個人的那黃熊小子?”
第二級高台上,一個麵相五旬,臉上卻沒半點皺紋的黑衣老者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上來稟告的中年男人在五人麵前姿態恭謹近乎謙卑,低聲回道:“對,就是在南方聯賽上殺了使者那個。
他是我天水流一叛門餘孽的弟子,不知道是得了什麼際遇,能進了黃熊。
剛得到消息,兩人正朝著島這邊來,怕是又想借著身份給那叛徒出頭了..”
“這事我們上次已經給武大人提過,敲打過他一番。
沒想到這小子竟不知悔改,還敢再來,這是真當我蓬萊無人好欺了.”
黑衣老者話剛說完,其身邊一個紅衣女子立刻睜開眼睛。
長相明明如七十老嫗,口中發出的聲音卻跟十幾歲變聲期少女一樣,清脆尖銳。
“說這麼多乾嘛,直接在門口打殺了就是!
區區一個金熊,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黑衣老者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緩緩道:“等人來了,讓人將其趕走。
要是不走,再打殺了吧。”
底下的中年男子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口中說了些叨擾五老之類的客氣話,再慢慢轉身退去。
回到原先的座位,身邊之人好奇問起。
中年男子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上一口,漫不經心地搖頭說無事。
緊跟著又和人接上之前的話題,輕聲笑談起來。
“那就是蓬萊武聖島?”
兩個半小時的航行,路遠的視野中終於出現一座小島的影子。
遠遠望去,能看到島上雲霧繚繞,有綺麗的霞光如瀑布垂落,煞是奇異。
“對。”
柳道源眯起眼睛望著那小島,像是勾起某些久遠的回憶,情緒不算太高。
路遠掃了一眼四周,看到還有幾艘船也即將登島。
其中就有之前在路上見到過的,那個派主死摳的岩碎流小船。
望著越來越近的小島,路遠想起鶴派傳承中那招名為“蓬萊渺渺”的殺招,心中一片平靜。
在距離小島隻剩下五六海裡的距離時,路遠才注意到,這整座小島竟都被一層半透明的能量光罩給籠罩著。
應該是不想外人隨便上去的意思。
正想著,島上開出好幾艘快艇,分彆朝著他們這些即將登島的船隻快速靠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