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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前小遊戲。”
輕鬆接下宇文瞳一記強攻的“安度沙”麵帶微笑地發出輕聲的感歎,說的還是字正腔圓的夏國語。
路遠聽到“安度沙”的這句話神色微微一怔,心中那種“安度沙”換人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因為在此之前,“安度沙”可從未使用過他們的語言。
而此時,一擊未立功的宇文瞳已經再動起來。
龐大修長的“靈尊”改單手為雙手持刀,背後巨大的殘月圓環飛快旋轉著,整副機身被月光色輝光籠罩,宛如幽靈般突兀跨越重重虛空,突兀出現在“安度沙”跟前。
長刀正劈而下,一線白痕向下延伸,滔天刀芒如星河瀑布般傾泄出來。
“轟!”
宇文瞳的這一刀比上一刀更強更猛,刀下泄出的能量餘波幾乎將身下偌大一片水域都給平平分成兩半。
如潮黑氣向兩邊分開,水麵猛烈下壓,憑空生出一道足足有數十公裡長的血色水上溝壑。
而被宇文瞳這一刀斬中的“安度沙”連動都沒動一下,瞬間定格在原地。
然後整個人沿著眉心的一道白痕悄無聲息地分成兩半。
“解決了?”
旁觀的路遠見此情景心下微鬆,緊跟著又覺得不對勁。
從這家夥的出場和方才的表現來看,不像是會被這麼輕易解決掉的樣子。
雖然宇文瞳的這第二刀屬實是犀利凶猛。
果然。
被從中剖開的“安度沙”兩片身體在倒下後都化作銀色的流質,在後方某處聚合,又凝聚出完好的人形。
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哪怕和宇文瞳“靈尊”機兵之間的體型相差頗多。
卻詭異的給人一種他才是真正主導這一切的那個人,一切儘在他掌握之中的從容不迫之感。
就好像.這對“安度沙”來說真的隻是一場用來熱身和活躍情緒的小遊戲。
“靈尊”遮擋,路遠看不見處於機兵內部核心處宇文瞳的表情。
他隻能看到在“安度沙”重新出現的刹那,宇文瞳的第三刀也緊跟著遞出去。
又是一道凝縮到極致的刀光白痕斬出。
然而這次白痕抵達“安度沙”近前時,原本呈一條直線筆直延伸出去的白痕不知為何竟出現局部的扭曲。
硬生生從“安度沙”的身前繞了過去,力量全部傾泄在其身後的地方,破開近上百公裡的水域。
連著三下恐怖攻擊的落下,這片水域戰場已經徹底被攪成一鍋亂粥。
就像宇文瞳說的,祖地秘境是遠古戰場遺址,裡邊到處都沉澱著古老殘留的力量和氣息。
這幾下轟炸,不亞於朝原本就不怎麼平靜的水麵上狠狠砸下了幾塊大石頭。
水底下淤結的沉澱物被攪動起來,整片水域徹底變得渾濁和動蕩。
大量的黑氣從水底下蒸騰而起,甚至開始變幻出一些古老且詭異的圖騰圖案,整個水域看著亂糟糟的,就好像一鍋正被蒸煮的沸粥。
“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蘇醒”
路遠嘗試感受了一下水域下的動靜,神色驚疑不定地得出結論。
這種情況下立刻遠離是最好的選擇,可眼下偏偏又是不能離開的緊要關頭。
宇文瞳和代打上線的“安度沙”還在鏖戰,路遠索性也不再理會水麵的動靜,專注觀察眼前的戰鬥,試圖能有機會找到適合自己出手的時機。
但很快路遠就發現這場戰鬥貌似已經越來越脫離自己能夠插手的層次了。
在宇文瞳的連番進攻下,姿態從容的“安度沙”也開始做出變化。
“殤.強殖兵體!”
“安度沙”淡淡開口雙手伸出,十指在胸前結出一個繁複扭曲的手勢。
有純黑色的莫名印記在虛空中出現,陡然放大後消失。
緊跟著他全身上下都迸射出強烈的銀光。
這銀光史無前例的耀眼,強盛到極致,宛如一輪純銀色澤的太陽在黑與紅的水麵上冉冉升起。
扭曲的藤蔓圖案貫穿穹宇,無與倫比的龐大氣魄擴散隨之擴散,將宇文瞳駕馭的“靈尊”都逼迫得硬生生向後退去。
當銀光收斂,消失。
呈現在路遠和宇文瞳眼前的,是一尊和“靈尊”機兵體型幾乎不相上下的龐大機甲。
這機甲的精致程度遠超“靈尊”,仿若由無數粗壯銀藤纏繞而成的龐大機身顯得華貴且威嚴。
熾烈灼熱的銀光毫無保留地在機身上下肆意放射著,猶如一尊剛剛從星空魔藤心臟處走出的古老守護靈。
這銀藤機兵靜靜看著麵前的“靈尊”,光滑的臉頰下側出現一道漆黑的裂痕,然後慢慢向兩側上端延伸,一直延伸到機兵頭顱後方。
就好像一個人正在做出邪惡大笑的表情。
這一刻,有莫名的陰冷氣息籠罩住了整個戰場,這一方水域,徹徹底底淪為“安度沙”的主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