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 / 2)

“道具組做的,說就一個,我就帶著了。”

對於這方麵有一定涉獵的陸然眉尖動了動,道具組……用真鑽石做戒指?騙誰呢?

不過不等他問出口,劇組的劇務已經跑過來:“南老師,快開始了。”

“嗯,這就去。”南希提起裙擺站起來,將一旁掛著的狐毛披風圍在身上,匆匆離開。

剛到片場,就看到顧亦澤正往身上倒水。

雖然已經過了春節,春日來臨,天氣也漸漸暖起來,可是溫度還是很低的,南希哪怕圍著狐毛鬥篷都覺得有些冷。

但是顧亦澤卻要穿著不後的製服,兜頭幾盆水潑上去!

大概是為了不讓熱氣顯露出來,水看起來也是半熱不熱的,居然沒有一點熱乎氣兒!

饒是知道今天要拍攝的戲份裡有這種要求,但是真的看到,哪怕水沒潑到南希身上,南希也覺得有些冷。

伸手接過了副導演遞給自己的涼橘子,掰開一瓣放進嘴裡,用這種方式壓住嘴巴裡的白氣。

確定說話的時候不會有熱氣冒出,南希這才把橘子遞回去,幾步上前,站到了顧亦澤麵前,拉著他往場地中間走。

顧亦澤一低頭,就看到了南希手上的金鐲。

下一秒,他就聽到南希有些急促的聲音:“我們爭取一遍過!”

顧亦澤被南希握住的指尖往南希的掌心縮了縮,隱約能聞到南希發間的桂花油味道,隔了幾秒,顧亦澤才輕聲回答:“好。”

尤慶山也知道不能耽擱太久,拿起喇叭就是一聲大喊:“各部門各就各位……A!”

已經在嶽府裡重新住下的胡淑婉,平時就是讀讀書,寫寫字,再不然就是陪著爹娘。

之前也會有城裡的詩會邀請胡淑婉過去,裡麵也有胡淑婉以前認識的小姐妹,即使之前在胡家落魄的時候那些人大多翻臉不認,不過既然是嶽承翰的夫人,總要有些社交。

不過胡淑婉去了幾次就不願去了,倒不是那些人的恭維讓人難受,而是總會有人用話刺她。

或者說她攀了高枝兒不要竹馬,或者說她為了虛榮什麼人都敢嫁。

胡淑婉是個好脾氣,或者說她根本什麼都不往心裡去,苦難的日子過去了之後,現在隻覺得處處都是幸福,哪怕偶爾遇到一些不舒服的事情也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嶽少帥顯然不是這麼想。

每每有人在胡淑婉麵前或背後說她壞話,不出一周,這家人絕對倒黴,而倒黴的理由都是因為隻手遮天的嶽少帥看他們不順眼!

旁人隻道嶽少帥自從戰場上回來以後性格越發捉摸不定,更加敬畏他,隻有胡淑婉知道,自家夫君是為自己出氣。

歡喜嗎?應該是歡喜的,誰會不希望自家夫君對自己好?

但是胡淑婉還是減少了出去的次數,大多留在宅子裡,過自己的小日子,日子也是輕鬆歡愉。

隻不過時間過了兩年,當初說好了要懷個孩子,卻一直沒懷上。

嶽承翰不在意,胡淑婉卻越發想要一個屬於自己和嶽承翰的娃娃,男孩女孩都是好的,一想到那會是個長得又像自己又像嶽承翰的孩子,胡淑婉做著夢都會笑起來。

這天,胡淑婉又在研究未來自己的孩子要起什麼名字,就聽到外麵,副官張皇的聲音傳進來:“夫人,夫人!快點出來啊!”

副官一直是跟在嶽承翰身邊的,從不在宅子裡隨便喊叫,此番怕是出了大事!

胡淑婉急忙撂下書本跑出去,就看到渾身濕淋淋的嶽承翰,以及他胳膊上明顯的一道傷口!

簡單包紮過,可是依然能看到上麵有血痕在,胡淑婉愣了一下,而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隻管迅速的帶著他們去了後堂。

跟著來的有軍醫,嶽承翰被放平在了床上,軍醫自然會過來給他重新包紮。

胡淑婉則是扯住了副官,平時的溫婉柔軟全然沒了,眉眼間居然有了幾分像是嶽承翰那般的淩厲:“說,什麼回事!”

副官抖了一下,而後就像是彙報一般腳跟一磕:“報告夫人,今天我們和少帥一起例行訓練,遇到埋伏,少帥不慎被打到胳膊摔落河中,屬下將凶犯擊斃。”

胡淑婉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問清楚,是誰派來的嗎?”

“沒有。”

胡淑婉沒有怪他,隻管點點頭,轉身進了幔帳。

床上的嶽承翰依然戴著麵具,臉色煞白,隻有顴骨通紅一片,看上去是發起了熱。

他的濕衣服已經被脫了下來,身子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隻有受傷的胳膊露在外麵,已經重新包紮過。

軍醫正在從箱子裡那處針筒,準備給嶽承翰打針。

胡淑婉看了一眼,眼睛裡掩飾不住的擔心:“少帥燒的厲害嗎?”

軍醫是認識胡淑婉的,或者說,這位少帥心尖尖上的人鮮少有人不認識,見她問,也不打針了,而是迅速回答:“少帥的傷口處理及時,現在發熱應該是天冷,又沾了水,這才……”

“醫生先打針吧,我不說了。”胡淑婉知道自己好像影響到嶽承翰的治療了,立刻閉上嘴巴,坐到了嶽承翰身邊,拿出帕子給他擦拭著額頭的汗。

麵具依然戴在臉上,汗水順著鐵麵具的邊緣流下,胡淑婉毫不猶豫的把麵具摘了。

這個動作直接驚醒了嶽承翰,他立刻抬起了胳膊想要去擋,卻因為疼痛立刻止住了動作。

隻不過,他的話還是說出了口:“不許摘,夫人怕……”

胡淑婉眨了眨眼睛,眼睛裡突然有了氤氳水汽。

剛剛的決斷果敢完全消失,女人軟軟的拉住了嶽承翰的手,用帕子擦了眼淚,笑起來,聲音柔和:“承翰,是我,你回家了。”

嶽承翰的眼前這才清明起來,在看到胡淑婉的時候鬆了口氣,但是馬上又伸手去捂自己的傷疤。

胡淑婉拉住了他,彎下腰,輕輕一吻落在了他壞掉的眼睛上。

這一穩,軟軟的,輕輕的,帶著好聞的桂花味道。

“我不怕了,承翰,我早就不怕了。”

胡淑婉的話讓嶽承翰那隻好的眼睛裡迸發出了光彩,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直接點亮了這張原本冷峻的麵孔。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軍醫把針頭紮了進去。

一切收拾停當,軍醫就要離開了。

胡淑婉作為女主人,自然是站起身來準備去送這些人出門。雖然嶽承翰能在他們麵前擺譜,不過胡淑婉還是對這些很講究的。

不過就在她起身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

直接跌了下去,幸好身後就是嶽承翰的床,胡淑婉就直接坐到了嶽承翰的身上!

嶽承翰倒吸了口冷氣,一把抱住了胡淑婉:“夫人你要是重一點,我們以後就沒法要孩子了。”

不過見胡淑婉還是微微蹙眉沒有展顏的模樣,嶽承翰立刻緊張起來,將還沒出門的軍醫又喊了回來!

軍醫急匆匆的跑來,雖然現在很多時候做的是西醫的活兒,不過軍醫祖上時代都是中醫,問診號脈的本事還沒落下。

指尖搭在胡淑婉的腕子上,過了一會兒,軍醫臉上有了笑容。

這讓嶽承翰很不滿意:“夫人都暈了,你笑什麼笑?”

軍醫起身,臉上的笑容未退:“少帥,這次您可要記得給我們包個紅包。”

“……什麼意思?”

“夫人她懷孕了。”

下一秒,胡淑婉就聽到嶽承翰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是過於興奮,已經丟掉了語言。

而胡淑婉卻懶得睜開眼睛,自顧自的趴在嶽承翰的懷裡,睡著了。

“Cut!”

這目的雖然沒有一條過,不過也隻是拍了三次就過掉了,算得上是高效率。

南希看顧亦澤沒有感冒的跡象,這才安心,匆匆去卸妝換衣服,還因為接下來去機場要有一段車程專門拿了東西抹了抹太陽穴,以防自己暈車。

同樣換好衣服的顧亦澤正坐在她身邊,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有些濕潤,側臉英俊精致,正拿著手機在編輯今天的“微博小論文”。

看到南希在收拾東西,顧亦澤沒有問她要去做什麼,兩個人不是一個公司,互相的行程並不知道。

他隻是淡淡道:“要坐車?”

南希點點頭:“坐車去機場,可能要耽誤幾天。”

顧亦澤把手伸到了一旁屬於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盒薄荷糖遞給了南希:“防暈車。”

南希接過來,笑著道謝,還沒等他問問顧亦澤要不要出席頒獎典禮,就聽到身邊傳來卓陽夏的聲音。

最近都沒有卓陽夏的戲份,這位卓小天王也不走,就待在劇組裡,時不時的從南希身邊冒出來刷存在:“希希你今天有事嗎?”

南希禮貌地笑笑:“嗯,有些私事。”

見南希沒有聊天的欲望,卓陽夏選擇沒話找話:“希希,你今天抹的香水真好聞,味道好獨特,香氣中帶著一些辛辣,還有薄荷味道,是Danslesannées的Ecstasy香水嗎?”

南希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隔了幾秒,才舉了舉手上綠色的小瓶子。

這是剛剛,她為了防止自己暈車才拿出來塗到太陽穴上的。

卓陽夏那張中西合璧的臉上帶出了一絲驚訝,這種造型的香水,之前還沒見過呢!

眯起眼睛仔細看去,就看到瓶子上麵,寫著三個很飄逸的字。

風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