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1 / 2)

5月17號,周日。

冰帝劍道社的成員全部都坐上了大巴車,前往位於日本澀穀區的東京體育館,參加全國高校綜合體育大會的抽簽儀式。

日本劍道比賽分為個人賽和團體賽,多為三分比賽,在規定時間(3分鐘)內率先取得兩分的選手將勝出。

如果在規定時間內雙方未能分出勝負,那麼在加時賽中,先得分的選手將贏得比賽。

大巴車上,光線昏暗,有陽光直射的一麵玻璃俱被拉上了窗簾,社員們或戴著耳機聽音樂閉目養神,或同好友竊竊私語交談著,看上去神色頗為放鬆。

我打開手機,有一條水仙花小王子發來的未讀短信:“中午有空嗎?: )”

自從那日神社之行後,我們的關係拉進不少,這樣的邀約已是十分平常。

和他同住白金漢宮的這段日子裡:早上我們會互道早安、在一起吃早餐;因為他要處理學生會堆積的文件,所以午間基本沒有什麼空閒時間,而我會和班上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去餐廳用餐;下午的課程結束後照例是部活,網球部的訓練結束地要比劍道部晚,所以我一般會去會長辦公室等他,通常那裡沒有人。

隨著Inter High的臨近,學校裡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隨處可見學生自發張貼的大型標語、宣傳海報等,網球部也開始了賽前的集訓活動。

我的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敲出一句話:“當然有空啦!:3”

“你想吃什麼呢?”

他很快回複了我:“烤牛肉配上約克郡布丁或許是個華麗的選擇。”

大概是因為從小在英國長大的緣故,即便後來回到日本,跡部對於英國菜的喜愛也要遠遠大於日式料理。

他在短信中所提到的“烤肉”特指“星期日烤肉”,這是英國著名傳統菜,肉的種類其實並不局限於牛肉,在英國本土某些餐廳,用雞肉、豬肉、羊肉當作主食也是常有的事。

盤中配菜一般會順應當下時令,選擇範圍從胡蘿卜、卷心菜、芹菜根、紅菜頭到西蘭花、白甘筍、小茴香等變化不一(隻有烤土豆是不變的),主要考慮因素還是食材的口感和鮮美程度。

另外還會配有各種醬汁或者英國黃芥末,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更喜歡在吃烤肉時蘸上口感清爽的鮮薄荷醬。

這裡要特殊說明的是:約克郡布丁並非普通甜點,它更類似於一種味道略鹹、中間凹陷處綿軟、外圍香脆的麵包,帶有獨特的牛肉香味,同樣是“星期日烤肉”的重要組成部分。

一旁的富堅雪枝摘下眼鏡,用手指揉了揉酸澀的眼部,她從上車時就一直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砂糖笑得很開心呢。”

我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對她道:“中午有約,部長大人能否通融一下呢?”

富堅雪枝點點頭:“Inter High的抽簽儀式還是很快的,那麼今天下午就給你們放一個短假吧,大家這些日子訓練也辛苦了。

希望我們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這次日本全國共有16支隊伍參加綜合體育大會,其中老牌強隊有洛山高校、立海大附屬中學、冰帝學園等,最近幾年興起的新秀則有桐皇學園和秀德高校。

對於冰帝而言,最大的對手自然是洛山,兩所學校幾乎包攬了近十年Inter High劍道比賽的所有冠軍,對於這一項賽事有著可怕的統治力。

由於參賽隊伍數量所限,綜合體育大會(劍道)並未設小組賽,而是直接采用的單回合淘汰賽。

個人賽共五場,每場勝利積兩分,團體賽勝利積五分,最後得分高的隊伍晉級下一輪。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隨著大巴車緩緩停下,我們到達了目的地——東京體育館。

我剛下車站好,小腿便被一個圓滾滾的物體撞了一下,低頭看去是一個籃球。

“嗷嗚嗚嗚……”一隻小黑柴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坐下,兩隻圓圓的藍眼睛巴巴地望著我腳下的籃球,發出了十分委屈的嗚咽聲。

我用腳尖輕輕推了推籃球:“嘿,小家夥,這是你的球嗎?”

小黑柴立馬興奮地站起,卷成團狀的尾巴瘋狂地搖晃著,四隻爪爪雪□□嫩,脖子上還掛有一個小巧精致的金屬狗牌。

我蹲下身,一手來回轉著籃球,另一隻手試著朝它招了招:“過來呀!”

小黑柴十分猶豫,眼睛上方的兩個小白圓點緊緊皺起(似乎是它的眉毛),但它又牢牢盯著那個在我掌下的籃球。

終於,在我持之以恒的努力和籃球誘惑下,它終於試著朝我走了幾步:“嗷嗚嗚?”

我試著摸了摸它臉側和下巴處的軟毛,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尾巴在地上愉快地拍打著,我注意到小黑柴身上還穿了一件十分合體的球衣,號碼為“16號”,大概它是哪個籃球隊的團寵?

在取得了小黑柴的信任後,我慢慢將它抱了起來,因為球衣胸口處有名字。

“SEIRIN。”

誠凜……?我對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麼印象,或許是某一所建校不久的新學校?

我又摸了摸小黑柴的腦袋,它一邊哈氣一邊吐出了舌頭,然後用鼻子推著籃球在我的腳邊轉來轉去。

“抱歉。”

這時耳邊傳來非常清冽乾淨的聲線,我試著尋找聲源,但在四周找了一圈仍是一無所獲。

咦,真是奇怪,難道剛才沒有人說話嗎?

“抱歉,我在這裡。”

麵前突然站了一個身材瘦弱、麵無表情的短發男生,他不是很高,一頭淺藍色短發宛如維多利亞的天空之境,水天相接處,那是最純潔與澄澈的顏色。

小黑柴早已踩著歡快的步伐撲向男生,四隻小短腿一顫一顫的,在他腳邊蹭來蹭去:“嗷嗚!汪!”

男生鞠躬致歉:“給您添麻煩了。”說完之後他單手抱起了狗,然後曲起一根手指在小黑柴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擊腦瓜崩。

“嗷嗚嗚……”仿佛看出了主人在生氣,黑柴也憂鬱地耷拉下耳朵。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啦,它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