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放了句狠話,宋長安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阿諾德坐在那看他嘚瑟的蹦躂的背影,腦海裡還回蕩著他的話,心裡非常無奈。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一旦碰上長安,哪怕真的是在為他的安危考慮,最後還是會因為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而心中糾結。
明知前方危險,卻因為他的話而心中暖意湧動的阿諾德自我歉疚,卻還是忍不住因為他非要跟著自己離開而高興。
阿諾德很高興。
他不想讓長安跟著自己陷入危險,但卻也從對方的態度和行為中感受到了對他的依賴,其他的人都不可以,隻有他才是唯一的那個。
奎克博士也離開過,但長安一點都沒想過他,他要是不回來了說不定長安都不記得有這個人,而阿諾德不一樣。
長安害怕了要他趕到身邊才會安靜下來,跟他也是最親密的,有些時候阿諾德在想他和長安的關係是不是就像長安和兩隻小幼崽的關係一樣。
長安是幼崽們的心靈寄托,而阿諾德是長安的心靈寄托。
這麼想著,阿諾德的眼神越大柔和。
他抿了抿嘴唇站起來,循著長安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
宋長安對科研院這點地方熟悉的很了,隻是他很少以人形到處逛,大家的目光顯得更為熱烈。
不過以宋長安的模樣不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人癡迷的看著,科研院這些人他認識的差不多,都已經習慣了。
再加上今天長安崽崽的小蟲蟲課堂剛剛開課,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又忍不住因為那些描述而吞口水,倒是看的宋長安都要以為他們想吃的是自己了。
他率先找到了奎克,宋長安過去的時候奎克正在重播著宋長安之前在蟲族博物館說話的錄像,估計心裡也多多少少是有些心動的。
宋長安偷偷摸摸的溜進去,奎克正看的入迷,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悄咪咪靠近他的宋長安。
奎克吸了口口水,頗為欲蓋彌彰的拿起一旁的水喝了口,緊接著又繼續看。
剛才長安的消息出來的時候奎克還在實驗室裡,出來了以後就隻能看回放了,索性已經有人整理好了,他也沒花多少力氣。
他也算得上是最接近長安的人了,大多數時候廚房裡的新品也是能分到不少的,濃油赤醬抑或是油炸什麼的他最熟悉了,他自然也不會懷疑長安的話,那些巨大的蟲子模型已經被他在腦海裡自動轉成盤子裡的美食了。
宋長安在他背後站了一會,老奎克的心神還停留在他麵前的光屏上,宋長安一巴掌拍在他背後,給他嚇了一跳,兩滴口水就當著宋長安的麵落了下去,在奎克的黑色褲子上開出兩朵深色的小花。
奎克:“……”
宋長安:“……”
奎克慌亂的擦了擦嘴解釋道:“那是我剛剛喝的水還沒咽下去,長安你就給我嚇出來了。”
宋長安:“……”
你就編吧,可勁兒的編,欺負我的時候總有你一個,逃避責任的時候你影都沒有,唯獨吃飯最積極,整個科研院,最嘴饞的就是你!
宋長安本還想損他兩句的,隻是因為他這次來本也是有求於人,所以不好在這個時候戳破奎克僅剩的這點羞恥心。
宋長安咳嗽了一聲,乖巧的道:“奎克爺爺,是我錯了。”
奎克頓覺不妙:“?”
今天長安這是吃錯藥了?居然這麼乖?總覺得好像有點陰謀詭計……
但因為自己正對著他的視頻流口水,奎克覺得自己也不能囂張,就驢下坡的扮演了一波爺倆好:“沒事,也是奎克爺爺自己不小心,不能就這麼怪長安。”
阿諾德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大一小兩個對視一眼,顯然都非常滿意對方的識時務。
奎克清了清喉嚨:“長安呐,今天找奎克爺爺有什麼事啊?”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自然不能辜負你的期待。
宋長安同樣清了清喉嚨,看了眼走到旁邊的阿諾德道:“阿諾德說奎克爺爺你有辦法弄到蝦吃,哦不是,是工蟲,你幫幫我吧,我做了給你吃!你相信我一定會非常好吃的!”
奎克:“!”
長安不說他還沒想到,但長安一說他就想起來他還真的有這個門路啊!他也想吃蝦!
工蟲的身體早就已經做過了研究,稍微懂些內幕消息的人都會知道大部分蟲族的身體都是無毒的,隻有極少數的存在身體中才蘊含有對他們身體還害的毒素。
至於跟蟲族做了這麼久的敵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想過吃蟲子這回事,一是因為他們食物充足,一口營養液下去就夠了,根本不用對蟲族下嘴,二是因為也沒有人會想到蟲族這麼醜陋的東西居然能吃,說實話還是過不去心裡那個坎。
畢竟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擁有種花家子民勇於實踐的美好品質的。
但也正是這樣的人,在體會到美食的味道以後就更容易被攻陷,尤其是奎克這種嘴巴寂寞了一輩子最近才突然開啟新世界大門的人。
於是,根本用不著宋長安多說幾句,奎克已經非常自覺的去聯係他的門路去了。
然後宋長安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吃貨的力量。
吃貨並不可怕,地位又高權力又大的吃貨才可怕,比如奎克,尤其是當他的背後還站在另外幾個力量巨大的吃貨的時候。
瑞夏皇帝帶著索菲亞,和另一個媽媽一起溜著兩隻小崽崽聞訊趕來,也要在這裡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