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1 / 2)

熱鬨悠閒的彩槍慶典一過, 就是臨近第二次考核的時候了。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星校的考核,意味著預約不上的大型戰術訓練賽, 意味著擠滿了人的機甲練習室,意味著重力訓練室和模擬艙無休無止、往複循環的痛苦訓練。

但對於戎玉來說,考核最難的向來不是練習賽, 而是那些需要記憶和答辯的書麵知識。所以往往在考試前的半個月, 反而是罕見的、在任何訓練室都看不到戎玉影子的時候。

因為他都死在了圖書館和自習室。

但今年他的運氣要更好一點, 他能找到一個最頂級的補習老師。

季禮。

戎玉實在想不清楚, 季禮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好像不管多麼晦澀難懂的知識, 隻要在他的眼前過一遍, 就能用更簡練的語言複述出來、並舉例出詳細的運用方式, 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知識吸納機器。

所以說,這家夥引人嫉妒,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於是這幾天戎玉就賴上了季禮,隨便找個空教室,就能窩上一天。

而一同自習的,還有安以烈和楊西洲。

楊西洲跟來,是純粹的擔憂他對季禮動手動腳, 惹惱了季禮。而安以烈的目光,則要更複雜一些,好像包含著費解、茫然和探究。

尤其是在看到自習現場的時候,楊西洲眼中的茫然就更甚了。

戎玉自習的時候,都把黏皮糖當做迷你抱枕抱在懷裡,一隻手轉著筆,在光屏上不斷圈圈點點, 一隻手卻自然而然地擺弄著黏皮糖的小觸手。

而桌子上的人,除了他,都一副見慣不驚的樣子。

如果戎玉橙汁喝了一半,隨手放在一邊,就會有一隻來自黏皮糖抱枕的小觸手,偷偷把這杯橙汁偷走,“咕嘟咕嘟“喝個精光。

還不忘抹抹嘴巴,假裝無事發生。

戎玉也好像看不見一樣。

……怪不得會胖這麼多。

隻不過,等到戎玉換了一杯咖啡的時候,黏皮糖還想去偷,就會被戎玉捉住了小觸手。

“這個你不能喝,”戎玉懶洋洋地用筆戳了它一下,“喝了睡不著覺,晚上又該折騰我了。”

上次喂了黏皮糖一點咖啡,這小家夥整個糖都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半夜都在他的床頭蹦迪,搞得他一晚上也沒睡好。

黏皮糖委委屈屈地捂住了臉,反而對那杯飲料越發好奇了。

小觸手勾了一下。

又勾了一下。

趁著戎玉正在做題不注意,已經偷偷地勾到了自己的旁邊。

然後……

季禮雲淡風輕地按住了它,整個糖就仿佛被凍結了似的,一動不能動,連小觸手都可憐巴巴地僵硬在原地。

然後季禮就麵無表情地,把自己的空杯、和戎玉沒有動過的咖啡調換了一下。

黏皮糖:!!!

本體是混蛋!

戎玉一會兒抬頭的時候,隻發現一隻空空的咖啡杯子,正在黏皮糖的小觸手邊,就捏著它哼唧:“你今天睡魚缸。我晚上要複習,你不許再來鬨我,聽見了沒?”

他沒有!不是他做的!他本體陷害他的!嗚嗚嗚!!

黏皮糖要被氣瘋了。

但是在季禮的注視下,連抽一抽戎玉都不敢,隻能委委屈屈地抹著眼淚,“咕嘰咕嘰”地哭。

季禮多看幾眼,連哭聲都沒有了。

目睹全程的安以烈,對自己的好兄弟產生了全新的認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自己跟自己的精神體左右互搏到這種程度?!

——還有,你的潔癖呢?

下一秒。

季禮那種冷冰冰,若有似無的眼神,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安以烈無聲無息地低下頭——他什麼都沒看見,他一直在勤奮的學習。

安以烈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戎玉平日看著吊兒郎當的,但真正到了考試前,他竟然是整張桌子最認真的一個。給他一個位置,他就能在那兒學一天,專注力強的驚人,除了偶爾被自己的小寵物乾擾,幾乎沒有走神的時候。

哪怕是季禮,都比不上他的專注,從頭到尾都沒有停下來,直到午餐時間,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既不好打擾戎玉,也不好乾擾季禮,隻能在午餐時間,跟另一個學渣楊西洲閒聊。

楊西洲卻拒絕被劃歸到學渣一類:“我學年穩定前百,你不要拖我下水啊。”

“倒是你,年年跟季禮混,到底為什麼還能掉到普通班啊?”

安以烈欲哭無淚。

因為季禮平時根本不會給彆人補習啊!講一遍不會,就不可能有第二次了好嗎!你真的以為學神這麼好脾氣嗎?!沾了誰的光,怎麼心裡沒有一點數呢!

安以烈一邊從外賣機器人取餐,一邊隨口問:“戎玉的成績不是很穩定了嗎?怎麼這麼拚命?”

儘管星校的競爭殘酷,但對於戰鬥力強悍的學生還是有很多優待的。像是戎玉這種,隻要機甲成績保持第一、其他科目的成績混一混及格,升到高年級部,就一定能穩穩地被收進軍部。

根本沒有必要這麼拚命。

楊西洲撐著下巴說:“他想拿第一名的獎學金。”

季禮精神力還在不穩定當中,這次也不會參加機甲考核,隻要戎玉穩住成績,就能拿到第一名。

說著,楊西洲又敲了敲戎玉的桌子:“飯點兒了,吃完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