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1 / 2)

第二天下午,是校際小組賽的最後一場。

進入準備室的時候,戎玉一副被吃乾抹淨還被拋棄了的、委屈巴巴的模樣,倒是季禮臉紅紅地抱著小雪球,眼神兒遊移不定。

戎玉張嘴想要跟季禮說些什麼,季禮便抱緊了雪球,紅了臉頰,隨便尋了個借口,頭也不回地跑了,隻留下欲哭無淚的戎玉一個。

季演瞧著熱鬨,不敢調侃季禮,卻在戎玉麵前□□裸地嘲諷:“怎麼?小學雞又吵架了?這次是因為毛茸茸還是巧克力?需不需要我給你倆找個幼兒園阿姨調解一下關係?”

被戎玉一頓胖揍。

這次不是鬨矛盾,是公主被他欺負自閉了。

這事兒還得從昨天說起來:公主的進步的確是迅猛而全麵的,起初戎玉還惦記著求婚的那件事兒,想著一有中場休息的時候,就要對季禮大膽的說出來。

誰知道季禮壓根兒就沒給他中場休息的機會,戎玉全程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不是忙著接吻,就是咬著小觸手哼哼唧唧,好容易嘴巴空閒下來,那時候根本想不起什麼結婚不結婚的了,大約就隻剩下喊季禮名字、請求他放過他的力氣了。

烙印、精神力交融,還有公主突飛猛進的技術水平,直接讓戎玉渾渾噩噩過了一宿,第二天,戎玉頭一次起的比季禮還要晚一點。

起床的時候,季禮的害羞已經褪了一點了,正跟觸手一起,靜靜地擁著他,見他身上酸疼,還友善地用觸手替他按按捏捏,自己親自幫他按揉肩膀。

晨曦第一縷陽光落下來的時候,小九卷纏在他的小腿肚上,在陽光裡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半透明的身體都變得熠熠生光起來。

氣氛好得過頭。

戎玉就下意識地嘀咕:“小九為什麼長不大啊?”

季禮在他身後輕聲說:“……我一個人的精神力養不大。”

戎玉傻乎乎的問:“為什麼啊?”

到這一句的時候,季禮的表情還是正常的,甚至是柔和、想要跟他再交融一次的。

然後戎玉忽然想起來:“這麼說的話,小九到底為什麼會有我的精神力?”

季禮按著他肩的手,一下就停了下來。

戎玉終於有時間慢慢盤算串聯自己跟季禮的一係列的事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啊,那時候那你不肯說,不會是因為……”

季禮的目光一下就沉了,輕輕吻住他的嘴唇,試圖不讓他把後頭的話說出來。

但顯然戎玉並沒有理解到這個動作的含義,跟他接過了吻,盯著季禮的眼睛,無辜地問:“……你用黏皮糖偷我的精神力,然後孵出來的小九?”

季禮的麵孔“唰”地一下紅了。

戎玉尚且沒有吸取教訓,不知死活地問:“這麼說,你早就對我……”

天地良心,他說這事兒的時候,真的沒有任何彆的意思,隻是單純對小九的來曆一直迷迷糊糊,誰曉得就是這句話,把季禮就被逼到了絕處。

季禮賭氣咬住了他的嘴唇,凶巴巴地回答:“沒錯、就是這樣,你滿意了麼?”

“我現在是不是除了下流,還不知廉恥了?”

戎玉很想說,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但顯然,他又喪失了發言的機會。

戎玉又被按著折騰了一上午,塞進了治療艙,才能活蹦亂跳地來參加比賽。

而且,季禮直接陷入了害羞PTSD的狀態中,他每說一句話,季禮都要懷疑他是又想起什麼讓他羞憤欲死的細節、又要調戲他來了,直接貫徹不聞不問撒腿就跑的政策,再逼急了,就用小觸手堵上他的嘴巴,然後強行搜刮他的精神力,美其名曰喂養小九。

戎玉甚至懷疑,如果不是還有一場最終比賽,季禮可能就直接把他捆在床上堵上嘴巴,欺負到季禮徹底忘記害羞這件事兒為止。

“你精神力狀態還正常嗎?”季演深切懷疑地看著戎玉,“你彆忘了,咱們最後一場,對上的可是軍校。”

軍校在上次風波過後,僥幸沒有喪失參賽資格,風格卻轉向隱忍低調,無聲無息地拿下了不少項目的第一名。而小組賽更是一路凱歌,陸刹儘管為人低劣、不擇手段,但並不代表他和他的隊友都是不堪一擊的軟蛋。

尤其是陸刹這次為了一雪前恥,幾乎將所有的隊友全部大換血,留下的幾乎都是已被軍部錄取的,天才級彆的人物。

事實上,如果沒有出現戎玉和季禮這兩個變態級彆的人物,今年冠軍鹿死誰手的確還不一定。

“放心吧,”戎玉笑眯眯地答,“這點分寸我們還是有的。”

——已經是“我們”了。

又把季演這隻單身狐狸惡心的不輕。

季演賽前重新檢查了一下紅嵐的狀態,又親切地跟隊裡每一個刺兒頭進行交流——沒錯,這隊伍裡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全都是實打實的刺兒頭。

確認他們的狀態都沒有問題,倒鬆了一口氣:隻要不出幺蛾子,他們是絕不會輸的。

但千算萬算,他還是沒有想到,陸刹竟然找上門兒來。

“出來談談嗎?”陸刹這次是孤身前來的,顯然沒有了前幾次的張狂,反而有一些神經質的陰鬱,眼神兒在季禮和戎玉身上飄忽不定,最後卻凝固在了戎玉的身上,“戎玉?”

這次他沒有喊他龍骨。

季禮想要走上前來,被戎玉搖了搖頭阻止了。

“好。”戎玉答應得乾脆利落。

陸刹這次沒有擺弄他那幾枚硬幣,而是有些陰狠地注視著戎玉:“……我小看你了。”

“你們居然能找到角鬥場去。”

戎玉在季禮之外的人麵前,總是那樣一副笑模樣,半點兒信息都不漏出去:“那承蒙您看得起了,是不是?”

總之,誰也彆想從他的嘴裡掏出長公主和季禮的信息。

黏皮糖衝這家夥放了一個屁。

陸刹猜不透他,神色便越發難看,索性不再跟他繞彎子:“我已經得到消息了。”

“我看你是發瘋了,長公主如果真的複蘇,季禮的地位,你這輩子都攀不上。”

戎玉懶洋洋地笑:“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沒有心情擔心我的戀愛吧?”

長公主複蘇。

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角鬥場的投資者。

“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世嗎?”陸刹忽然問。

戎玉的眼神兒終於分給了他一點。

陸刹冷笑了起來:“角鬥場毀了,你被買入的信息,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不如我發發善心告訴你。”

“你是帝國殲滅的甲級星際海盜,遺留下來的孤兒。”

“證據我已經發到你的賬號上了,你儘可以去核對,儘管明麵上的聯係很少,但在這個年代,隻要下功夫去查,沒有什麼是沉默的秘密。”

陸刹的表情並不是開玩笑,而是切實地認為他可笑:“罪犯的兒子,當年出於人道主義沒有對你處刑……但如果長公主知道了,你覺得你跟季禮還有可能嗎?”

戎玉的表情,終於在那一瞬間變得肅殺。

陸刹卻惡意地笑了起來:“你看,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們不希望長公主複蘇,你也是一樣的,這場比賽的勝負本就無關緊要,你如果願意幫我,我一輩子都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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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比賽,戎玉打得極凶。

他們原本的優勢就不小,這次卻幾乎是壓著軍校在打,戎玉幾乎像瘋了一樣,一個可以抵上三個,引得滿座的觀眾連連驚呼,連星校自己的學生都忍不住驚歎。

這是連季禮都沒有料想到的。

戎玉的狂化已經相當穩定,哪怕在金瞳狀態下也能控製住自己,但這次卻明顯失控了。

他滿腦子都是在比賽開始以前,跟陸刹的對話。

“你要我幫你什麼?”他問。

陸刹低語:“你知道的,現在沒人能進深海。”

“但你可以。”

“隻要你幫了我這次,我就永遠地為你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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