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似乎比想象中,來的還要快上幾分。
又過了一個半月,聖上派來的新任櫟城守將便到達了此地,和穆雲起完成了交接。
把將印交出去的那一刻,穆雲起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
送彆他的那一天,很多士兵、百姓們一路送他到櫟城城外。
穆雲起在這裡倒是真心受愛戴——真正為手下軍士著想,為百姓們著想的將軍,大家是辨彆的出來的。
很多人圍著他,薛溫酒卻沒有湊上前,她站在人群外,隻是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對他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昨晚已經告過彆了。
“我明日便要離開了,你呢?”
“我打算留下來,訓練好這批弓手再行離開。”
“辛苦你了。”
薛溫酒挑眉:“你離開了,餘下的那些竹葉青可都
歸我了。”
穆雲起笑了笑:“也許將來某一天,你路過京城的時候,能來看看我,能像在這裡一樣,從我的窗子跳進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喝酒。”
“好。”
“我一定會想念這些的。”
“我也是。”
他們的告彆簡短且灑脫。
想到昨夜的這段對話,穆雲起回了她一個笑容,一切儘在不言中。
與眾人告彆後,他最後看了薛溫酒一眼,縱身上馬,徹底把櫟城留在了身後。
溫酒,從此天高海闊,你我要各走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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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櫟城守將姓俞,看起來有些傲慢,他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名冊:“本將既來此,那櫟城的人事少不得要有些變動了。”
他又翻看著名冊:“把這個薛溫酒給我叫過來。”
侍立在一旁的軍士微微皺了皺眉,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一位主事的將軍,自然也要重組班底,提拔自己的親信。
但看眼下這位俞將軍的態度,似是要拿薛溫酒開刀了。
薛溫酒在軍中人緣很好,她生得漂亮,有真本事,又從不對底層軍士擺架子,教導弓手的時候又極富耐心,不論是從士兵對將軍、還是從朋友的角度,士兵們都挺喜歡她。
所以,士兵奉令去傳話的時候,很自然地提醒了她俞將軍可能會有的意思。
薛溫酒點點頭,感謝了他的好意。
她進門的時候,俞將軍瞥了她一眼,似乎極力地想在這一眼中表達出他滿溢的輕蔑之情。
“好歹領著將軍銜,妖妖嬈嬈的,像什麼樣子?”這是他準備好的台詞,打算給薛溫酒一個下馬威。但這句話臨時被他咽了回去,薛溫酒其人如清風朗月,她的容貌舉止,怎麼看都和妖嬈這個詞搭不上邊。
於是他改口問道:“你就是薛溫酒?”
“末將正是。”
俞將軍起身,在筆直站立的薛溫酒身邊緩緩踱步,然後逼近她,似乎想用這一舉動給她帶來些許壓迫感:“本將的手底下,可不養閒人,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本將不是憐香惜玉的穆將軍,可不會因為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就讓某些德不配位的人待在將軍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