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起幽怨地看她一眼,溫知意也被加封了從二品的官銜,不過目前還隻是恩寵性的虛銜,尚未封實職,所以她可以頂著從二品大員的官銜四處玩樂。
公開身份,並未給她帶來什麼束縛,反而讓她整個人都自由多了。
走在街上有人認出她,對她打招呼,她從來不羞澀也不煩惱,都是大大方方地回應。有人盯著她看,她也十分坦然。
漸漸的,百姓們也習慣了這位時常出沒在街頭巷尾,十分平易近人的郡主。
偶爾出門時她會穿著那一身華麗衣裙,偶爾卻也會身著簡單的武人輕裝。
她的大丫鬟無愁本以為多少會有些貴女對溫知意的穿著不當頗有微詞,但沒想到,她卻在京裡帶起了一陣奇怪的風尚。
走在街頭,身著武人輕裝的女子逐漸增多,甚至有貴女也開始了類似的嘗試。
看來,溫知意就是薛溫酒之事曝光後,京裡有不少人對她升起了一些盲目的崇拜之情。
至少,這些日子裡,唯一一個不知死活仍然試圖挑釁她的,就隻有一位夏婉芸。
當初穆雲起失蹤的消息傳進京時,夏婉芸上門挑釁,被溫知意送到了浮雲庵。
然後便是穆雲起腿傷,她獨自守櫟城幾個月,等穆雲起恢複後,他們又一起並肩作戰了幾個月。
溫知意有些怔忪,時光飛逝,從穆雲起失蹤開始,居然已經一年過去了。
夏婉芸看到她的怔忪,顯然誤解了她的意思,麵上帶著兩分掩飾不住的得意:“我已經和三皇子殿下正式定親了,再過不久,郡主怕就要改口稱我一聲王妃娘娘了。”
“恭喜。”溫知意想到了當初的馬雨峰和湛尹,不知這兩人此時是何心情。
“郡主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唔……恭喜?”溫知意以為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夏婉芸顯然有些不滿意:“就這樣?”
“不然呢?”溫知意有些無奈,“你想聽我說我很羨慕,嫉妒到發狂嗎?夏姑娘,現在你也該清楚,我和三殿下再無可能,為何還要對我說這些?”
這顯然戳中了夏婉芸隱秘的小心思,她咬了咬唇:“至少,你該為當初威脅過我的那些話,說聲道歉吧?”
“我有點記不清了,”溫知意想了想,“請提醒我一下,我當初威脅過你什麼來著?”
“你裝什麼?”夏婉芸語氣嘲諷,“裝作想不起來,無非是不想在我麵前低頭罷了。”
“我是真的記不清了,”溫知意誠實地說,“不過我可以重新威脅你一次,再來找我麻煩,就彆怪我不客氣。”
夏婉芸冷哼一聲:“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你做過武將又如何,我即將正式成為三皇子妃,難道你還敢對我動手?”
“我確實沒打算對你動手。”溫知意承認。
夏婉芸得意地笑了笑。
溫知意環顧四周,看到了不遠處的三皇子,他是不情不願地尊母妃之令陪著未婚夫人一同來賞花的。
看到溫知意也在場,他有些尷尬,躲在一邊,再沒有以往見到美人就要上前搭訕的意思。
此時,卻看到她朝自己走來,他瞪大了眼睛。
夏婉芸看著溫知意的動向,諷刺地想,去找三殿下告狀嗎?
換了以往,靠你的美色也許可以成功。
但現在,因為你的緣故,三皇子被帝王禁過足,又痛罵過一頓,你以為他此時還會對你有任何憐惜之情嗎?
“對不住了,三殿下。”在三皇子茫然的眼神裡,溫知意先是誠懇地道了個歉。
三皇子的眼神越發茫然,茫然到溫知意都有些心下不忍,但她勇敢地克服了這一點,迎麵一拳,對三皇子下了毒手。
聽到夏婉芸的驚呼聲,溫知意解釋道:“你看,我不想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以隻能讓三殿下代你受過了。”
三皇子捂著鼻子,神色十分委屈,溫知意好心試圖安慰他:“其實你也不冤。”
隻是她的安慰似乎起了反效果。
“好吧,的確有人說過我不太擅長安慰人,”溫知意攤了攤手,“不過,夏姑娘,我想我已經證明了我的觀點。”
事實證明,夏婉芸以為自己成為三皇子妃後,溫知意就不敢對她動手是個多麼天真的觀念。
人家直接對三皇子動手都不虛的。
“我流鼻血了。”三皇子委屈地說。
夏婉芸匆匆幾步跑過來獻上手帕以證明自己對未來夫婿的關懷。
“你怎麼這麼脆?”溫知意驚訝,“我明明沒用太大力氣的。”
“你……你……”三皇子氣得說不出話。
溫知意抱著臂,看著眼前因為一點鼻血慌成一團的兩個人,搖了搖頭。
還是穆雲起好,她想,至少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