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親愛的首領(2 / 2)

教父不為所動。

……

走廊上,一個西裝得體,帶著白手套的青年正麵帶微笑地走向教父的辦公室。

這個青年,自然就是白狐了。

時隔多年,白狐已從弱小的少年成

長成了一個計謀手段都詭譎狠辣的人。幼時的經曆讓他厭惡與除了教父的任何人肢體接觸,所以在外他一直戴著一雙白手套。

在白狐讓能力匹配代號期間,因其手段狠絕,又對教父忠心耿耿,被其他三個巨型利益集團深受其害的高層嘲為“教父的惡犬”。而被嘲諷的白狐本人似乎不僅不把這當做侮辱,反而樂得以此自稱。

此時,他正站在教父辦公室的門口,從衣袋中掏出振動的手機。他點開信箱,讀取了新收到的信息:“後天早上7:00,老地方見。”發件人沒有備注。白狐笑容不變,沒有回複,刪掉了這條信息,然後敲了兩下門。“是我。”

……

教父看著麵前已然了無生息的男人,揮手沉默地示意下屬清理現場。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和一道熟悉的聲音。

“門沒鎖,進來吧。”他邊說著,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向著辦公桌後的扶手椅走去。

於是門被打開了,從門後走出了一個笑得如狐狸一樣的英俊青年。

“教父。”青年鄭重地鞠躬。像是沒有注意到這個辦公室內的任何異常。

不過當一個乾部拖著一個人走出去後,他反手鎖了門。

“局已經布好,是時候解決藍鬼那群唯利是圖的野狗了。”見白狐走上前,教父淡淡地說,散漫的語氣似乎隻是在聊著最普通不過的日常。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要好好招待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教父的目光轉向自以為蒙混過關,並逐漸靠近自己的這個辦公室裡的第三人,素來平靜無波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味。

“是。”白狐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可疑的家夥,隻不過教父沒有指示,他自然不會越俎代庖。

對方隻是個沒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白狐快步上前,在對方來得及反應前就製住了他。

這個被製住的人就是機緣巧合下混進白獅的綠竹。

綠竹的頭被白狐狠狠地摁在了地板上,他咬牙反抗無果,就把目光轉向了教父。他惡狠狠地瞪起了眼睛,企圖用目光克敵,如果他不是如現在這般毫無反抗之力地癱在地上,這大概還會有點殺傷力。

教父見此隻是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問綠竹叫什麼。

“綠竹。你要殺就殺吧,反正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為正義犧牲,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教父見綠竹一副視死如歸的熱血青年形象,心中對這個綠竹的動機和行事已有了猜測,不過還是隨手發了一則通訊讓下屬查一下這個綠竹。

“讓我們的客人就坐。”教父上身微向前傾,用目光示意白狐。

“你什麼意思!嗬,怎麼,人前光鮮的教父莫不是要刑訊!”在強大武力的壓迫下,綠竹言語上的掙紮毫無作用,他被粗暴得綁在了椅子上。

而綁好綠竹的白狐始終保持著他狐狸一般莫測的笑,默默退到了教父的背後。教父則抽了一根煙,饒有興趣地看著綠竹在椅子上徒勞地掙紮。

白狐熟練地微彎上身,幫教父點了煙。此後,這位忠心耿耿的乾部便恭敬地站在教父身後,目光虔誠而隱忍地注視著教父的背影,感受著從教父身上傳來的帶著煙草味的沉穩氣息。為了不讓教父看出他的隱秘心思,白狐的目光不敢太過放肆,隻能隔著一段距離掩住自己的情緒。

多年的時光讓白狐更加了解這個男人。但隨著對教父更深一步的了解,他覺得自己與對方的距離更如萬丈迢遞。如那致力於天空的鬆柏,妄自生長卻無法觸碰天之一隅。

在這個放縱**、縱情享樂的大陸,這個男人卻複古保守得近乎刻板,他總是維持著精準而苛刻的作息,拒絕任何情婦分走他的精力。除了時常讓香煙的煙霧繞著房間走一遭,以此來疏解壓力,他的私生活乾淨簡潔得再沒有其他。

再深一層來看,很多時候教父雖然淺淺地綴著笑,但他更像是一個真正無欲無求的人。他遵循著製衡之道處理著利益集團內外的事務,就連自身仿佛也遵循著一種古老而漫長的平衡,除了生活作息沒有任何固定的偏好。

換句話說,他並沒有真的喜歡與厭惡任何一個人,一件事。

在這個大陸上,他如一個真正的神明,一手執掌至高無上的權柄,一手拿著天平,居高臨下地俯瞰人生百態,不會真正動容,永遠神秘莫測。

但這樣的教父不僅不能讓白狐寂滅源於救贖的悸動,反而讓他生出將教父拉下神壇,讓他染上悲喜的逆反念頭。這樣的念頭源源不斷,但終究被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