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少年,原本受祖上所累,是早夭的命數,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造化,竟是化解這場災,居然還能在這上古大陣中出入,並且看樣子,他還一點事兒都沒有。
實在令人稱奇。
他給的這麵旗幟,是為破陣來著,同樣的陣旗還有五麵,分明在五個人手中。他的師侄元方也是其中之一。元方原本是他們幾個人中法力最淺薄的,要不是破陣非得要五個人,也不會要他參加了。
為了照顧元方,他跟元方一道,原本想著進陣後,待元方適應一段時間後,再分開。各自領一方位破陣。誰知道進來沒多久,他隨身攜帶的護身法器就用了不少,反而是元方,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元方也很糊塗,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帶著一張古符,因為不確定真假,所以暫時還放在身上。
符篆拿出來,果然是它起了作用。
隻是看樣子,這張符也撐不了多久。
既然有這張古符,元方的安全就暫時不用擔心了,兩人分開,各自按照先前計劃,持陣旗破陣。
他高估自己了,跟元方分開後沒多久,他身上的防禦法器儘數消潰,他中了毒。
現在他隻有把希望寄托在盛宇身上,希望他將陣旗帶給元方,好破了這大陣。
“那,我們走了?”盛宇搖著旗幟說。
就讓他帶一麵旗幟過去,這要求也太奇怪了些,這老頭成這樣子,不應該讓他幫忙帶出去或者請人過來救他性命?哪怕是臨死之前說給遺囑什麼的,盛宇都覺得好想,帶麵旗幟?
這旗幟是個寶貝?
“麻煩小哥了。”何老說,“這霧有劇毒,霧中還有攻擊性極強的行屍走肉,小哥要小心點。”
“哦。”盛宇點頭。
人家既然不需要他乾彆的事情了,那他自然要走了。
走了沒幾步,後麵又被濃霧籠罩了,老頭看不見了。盛宇搖了搖頭。不能怪他不幫忙,實在是幫不了,他也有事情。
盛樂指著盛宇手中的旗幟說:“這個是陣旗,破陣用的,不過太差了。”
破陣?盛宇詫異轉頭看盛樂。不會先前盛樂說有人破陣,就是指的這老頭吧?
盛宇很想問盛樂,破陣的人破什麼陣?怎麼破?這旗幟很差勁嗎?明明老頭很寶貝的樣子。但想想剛才盛樂說頭疼的樣子,他直接將這些疑問全吞進了肚子裡。
水泥小路的儘頭是一扇鐵柵欄門,周圍像是圍著一圈圍牆,進了鐵柵欄門,迎麵看見的就是一麵花牆,可惜花朵早就枯敗,居中的“山水居”幾個大字都泛著詭異的灰色。
盛宇湊過去看上麵的字,猜測這裡到底是乾什麼的,山水居,聽著像是住所的名字,這一大片的,誰住這裡。
正想著,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是個女聲!
盛宇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姐姐盛夏!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他姐盛夏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他將盛樂拉到身邊,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將盛樂的袖子又往下拉了拉,完全蓋住她手腕上的手鐲。牽著慢慢繞過花圃。
“快說,往那邊走?”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裡我隻來過一次!”女聲抽噎著說。
盛宇正覺著這女聲有點兒熟悉,盛樂突然悄悄兒在他耳邊說:“原豔。”
耳邊有些輕癢,盛宇有片刻失神,回過神後,恍然大悟。難怪聲音熟悉呢。原豔突然不見了之後,他們找了好幾個小時,沒想到人居然也來了這裡。
盛宇拉著盛樂順著聲音過去,在一條小石子路上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原豔,她頭上的絲巾已經掉了,半張臉是完好的,另外半張臉卻已經被黑色吞噬,隱隱可見血肉。頭發披散下來。看起來疲憊且絕望。
她的雙手被捆著。
繩子的另一頭係在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男子腰上。他那黑披風從頭一直罩到腳,手上戴著手套,麵上戴著麵罩,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麵。他一手拿著一麵羅盤樣的東西,另一手舉著一麵黑色幡旗。
盛宇見又是一麵旗幟,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手上這個。他這個小。對方的大,而且人家那個上麵好像還畫著什麼東西,偶爾隨風揚起,無端讓人心裡一冷。
逼格比他手上的這個不知道高了多少。
黑衣男子舉著手中羅盤樣的東西走了幾步。盛宇發現,他那羅盤居然也會發光,隻是很微弱,不仔細看,根本就察覺不了。
男子邊走像是在邊算什麼,大概是沒算出來。他把原豔拽過來:“你不說是吧?不說那就去死吧。”說著就把手中的旗幟展開來。
周圍原本就陰冷,那旗幟一展開,溫度像是瞬間下降不少。
盛宇這才發現,那旗幟上麵畫著一個骷髏頭,隨著旗幟的展開,那骷髏頭由灰白色變成了血色,隱隱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衝出來了。
原豔像是怕極這麵旗幟,驚慌得哭叫起來。
盛宇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可出去了能做什麼?他不知道啊。就這猶豫的片刻間,他身邊的盛樂居然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