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宇心裡一痛,臉上卻笑得輕柔,“盛樂,我是盛宇啊。”
盛樂皺著眉頭看著他。
一旁的盛夏連忙過去說:“盛樂啊,他是盛宇,我是盛夏。你看,我們都姓盛,我們是一家人!”
盛樂醒過來後,盛夏就在旁邊了,跟她相處的時間最長。所以她對盛夏的態度可比對盛宇好多了。
聽了盛夏的話,還多看盛宇一眼。
盛宇心裡又酸又難受,恨不得伸手把人拉過來。但沒敢。隻配合著點頭微笑。
盛樂問盛夏:“我想出院。”
盛夏安撫說:“你現在還沒有完全好,還不能出院。”
盛樂搖頭,“我已經好了。”
臉色一如既往淡然,卻又有著一錘定音的肯定。
盛夏盛宇都知道她的脾氣,話一出口,很少有回旋的餘地。盛夏為難了,她是老護士,說實在的,她也沒想到盛樂會恢複的這麼好這麼快,簡直就是奇跡。但盛樂本身就有無數奇跡,所以她對此也接受得很快。
盛宇一直看著盛樂,此時也說:“姐,我也好了,你給我們辦出院吧。”
他已經知道盛樂不是一般人了,他不想她被所有的人當另類看。
盛夏還沒有回答,就聽見門口有人說話了。
“你小子也太沒用,你看你妹妹,人家比你傷得還重呢,早就醒了。”
看見了圓進來,盛夏連忙站了起來:“了圓師傅好。”
了圓笑得和藹可親,舉手勢讓盛夏坐。伸手過來就抓住了盛宇的手,扣住門脈摸了摸。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不錯不錯,是可以出院了。”
這入了門的,確實體質比一般好。他這雙眼睛果然是極準,沒想到他這徒弟居然這麼快就真的入了門。按照這樣的進步速度,很有可能在有生之年突破瓶頸進入築基期啊。
“姐!”盛宇衝他姐盛夏擠了擠眼睛,示意她去辦手續。
盛夏走之前,給了圓搬了個凳子過來,讓他坐。
了圓坐下了,問:“說說你們怎麼跑到小坪山去了?”
這是所有人心裡的疑問。計劃要去西葫蘆山度假的一群人居然跑到旁邊的小坪山去了。那裡可沒什麼好玩的。還一個個弄的這麼狼狽。
但現在醒過來的隻有盛家的三個人。盛家的大丫頭幾乎是一問三不知。她還覺得莫名其妙呢,進山去玩居然還能遇到詭異的假人,突然出現的狼,險些連性命都交待在山裡了。
盛家的小丫頭更絕,索性什麼都忘記了。
盛宇皺著眉。這趟出去,遇到的都是怪事,瞞是瞞不住了,但不能什麼都說了。至少牽扯到盛樂的部分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
他可沒忘記連城和黑衣男子的貪婪。
“我還覺得奇怪呢!”盛宇說。
中途車和司機出現問題的事情要交待,畢竟知道這些不僅僅是他一個。遇到幻境的事情,也可以說。他覺得其他的人肯定也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遇到連城和黑衣人的事情也要說。很有可能這這件事情就是他們搞出來。
盛宇前麵說得詳細,後麵就說得含糊了,幾句話就帶了過去。遇到了連城和黑衣人,他跟盛樂就遭了秧,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就這些?”了圓不相信。
盛宇一本正經點頭:“就這些呀。還彆說,連城還真挺年輕的……”
“他的事情你彆摻和!”了圓打斷了盛宇的話。
“我……我怎麼能不管?我都幾次差點沒命!”
了圓皺著眉頭:“他的事情不是你能摻和得了的。我聽說你在請人調查他?這件事情趕緊收手!”
盛宇吃了一驚。他請私人偵探調查連城的事情也就他姐知道,都快半個月了,那邊還一點消息都沒有。了圓是從哪裡得知的?
“連城到底有多少歲了?”盛宇拐了拐了圓問。
了圓眉頭一皺,圓乎乎臉上就有了幾分威勢。
盛宇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都差在臉上寫明: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去查,幾個大字。
了圓看了看病床上坐著的盛樂。小姑娘在專心致誌看電視,目不轉睛。
他勾過盛宇的肩膀,想了想,說:“他比你師傅我還要年長。”
盛宇一臉驚悚。比了圓還年長?了圓都近百歲了,比他還年長,那至少是軍閥混戰時期了。連城有這麼老?
“你彆不相信,他活得也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末明初,他在一家福利院當院長。”
了圓所說的這些來自特彆調查處。烏河壩事件之前,連城就已經在特彆調查處掛了號。這人至少活了一百多年,換了不少身份,二十多年前在襄宜市當老師,五年前在遠方公司當首席設計師。烏河壩那一片風景區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以山川地形為陣基,景區房子為陣點,布下大陣,聚集陰煞之氣,飼養屍蟲。幸虧發現得早,否則一旦噬屍蟲成了氣候,那必然會生靈塗炭。
這人危險之極,謀劃之長遠,讓人膽寒,已經被列為政府和修道中人等多方必除的人物了。
“這麼厲害?”盛宇說著看了盛樂一眼。
了圓點頭。有些事情他原本是不打算這麼快就告訴盛宇。但他現在已經入門,也算是修道中人了,有些事情也可以說了。
關於連城在這裡出現,了圓也很吃驚。他一直認為自己這徒弟是與連城有點小過節,但這當下他疲於奔命,理應沒時間理會盛宇。
看來,他跟金胖子兩人都猜錯了。
這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辛小月在他心目中還是有點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