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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薇陡然聽見這句話,嚇得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她站在停車場的入口,不敢往裡麵走,季馥宜態度太莫測,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真的嗎?”見季馥宜徑直往前走,鬱薇隻好跟在後麵,小聲問了一句。

“當然是假的,”季馥宜轉身笑道,“你想什麼呢?”

“我想……”鬱薇一陣失望,“我想跟你回家啊。”

“小朋友。”

季馥宜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停車場裡燈光冰冷,照在季馥宜的身上,給她籠罩上了一層白色的光,顯得十分冷淡。

“不要得寸進尺哦。”

她微微側著頭,看著鬱薇的眼睛,金色的卷發散落在肩膀上,紅唇抿成一條直線。

這話裡滿滿都是警告,在停車場微涼的空氣裡,顯得分外無情。

鬱薇當然知道不過一個晚上而已,不該有太多糾纏,可是,這一刻她還是覺得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她向前一步,跟季馥宜靠得極近,幾乎可以碰到對方的鼻尖。

季馥宜沒有後退,隻是站在原地,冷淡的注視著她。

“你邀請我的,”她聲音放低,微熱的呼吸落在季馥宜的唇邊,頓時就染上了一絲曖昧,“是誰得寸進尺?”

薄荷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是屬於鬱薇的信息素的味道,輕柔的將季馥宜包圍,勾起她還未消散的記憶。

季馥宜的呼吸變快了,和鬱薇的氣息交纏在一起,纏綿繾綣的散在空氣中,鬱薇的手指碰碰她的手背,低聲問她:

“是誰?”

季馥宜後退了一步,本想直接轉身離開,無奈卻被鬱薇拉住了手腕,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她感覺一股力將她微微一拉,身體便靠在了鬱薇的懷中,她看著鬱薇一張無辜的臉,索性翹起了唇角,說道:

“是我,怎麼,不可以?”

鬱薇與她靠得那麼近,那混合著苦艾味道的甜香不斷鑽進她的鼻端,攪得她的心怦怦直跳,季馥宜偏偏還這樣看著她,讓她想說的話一下子卡了殼。

“當然……也可以,”鬱薇磕磕巴巴的說,“那你要回家了嗎?”

“嗯,對呀。”

季馥宜站直身體,與她拉開一步距離,笑道:

“怎麼,不想讓我走?”

鬱薇眨眨眼睛,想說是的,可想到剛剛季馥宜冷淡的眼神,又有點不敢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季馥宜看她這幅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越發覺得鬱薇有點意思。

“不想我走,那去江邊散散步?”季馥宜將車鑰匙收進包裡,“正好喝了點酒。”

時間已晚,江邊的林蔭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連飛鳥都已經歸巢,隻有一輪明月,高高的懸在半空之中,照亮一片天空。

微風中帶著濕潤的水汽,不斷的吹過臉頰,讓人感覺十分舒服,不知不覺之間,心情也變得輕鬆了。

鬱薇想起季馥宜今天早上走得很早,接電話時又有人火急火燎的叫她的名字,想必是工作很忙,於是問道:“明天不用上班麼?”

“當然要,不過可以晚點去。”

季馥宜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人從來不看娛樂新聞麼?她參演的電影《雲山》是今年最受期待的作品,從開始選角就漫天新聞,拍攝進度到什麼地方了都寫得一清二楚,現在已經殺青,隻是補拍一些特效鏡頭而已。

鬱薇好奇的問:“明星上班是什麼樣子的?”

“嗯?有戲的時候每天去片場拍戲,殺青了拍拍雜誌上上訪談,有時候做做宣傳,就是這樣呀,”季馥宜懶洋洋的回答,又問道,“你不追星吧?”

“不追,沒追過,”鬱薇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所以開始沒認出你,不好意思呀。”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錢,人人都認識,”季馥宜有點好笑,“明星工作也就是那麼回事啦,沒什麼特彆的。”

“好奇嘛,”鬱薇鼓起臉頰,跟緊她幾步,想牽她的手又不敢,隻好拉住了衣角,“有機會我可以去探班嗎?”

“看情況了,”季馥宜沒有立即答應,模棱兩可的說著,“你之前是在國外念書?”

“是啊,學了幾年藝術,”鬱薇對她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本來想在國外發展的,我爸死活不同意,硬是讓我回來了。”

鬱薇表麵上笑嘻嘻的,心裡卻是一沉。她本來不想談起這個話題,無奈季馥宜說了起來,讓她又不得不想起這件事。

她家三個孩子,父母並不看重她,高中就將她送出國,在國外一直念到研究生,本來早已經打算好在國外發展,等父母年老就接他們去養老,沒想到這幾年鬱父走了好運,生意越做越大,竟成了行業裡的龍頭企業,鬱家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本市的新貴。

生意越做越大,野心自然越來越大,鬱父深感自家根基不穩,時常覺得就是自己就是個暴發戶,於是想起了古老的智慧,從一眾生意夥伴的小孩裡挑挑選選,給鬱薇找了個未婚妻。

自從她回來,就三天兩頭的催著她去見未婚妻,把她給煩得不行。

季馥宜說什麼不好,偏偏好死不死提起這個……

不過,季馥宜倒是沒有多想,隻是覺得家長想孩子,就讓孩子回來了。

“這樣啊,”季馥宜看著月色,感歎了一句,“你還挺乖的。”

鬱薇沒說話,隻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她乖?怎麼可能!要是乖現在就該去見那未婚妻了,怎麼會在這裡跟季馥宜散步?

季馥宜極其懂得看人臉色,見鬱薇不說話了,沒有深究什麼,隻是不露聲色的轉移了話題。